“啪——”

    季怀宗气得一巴掌甩过去,“闹什么,下去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季竞的脸上指印根根分明,见父亲憔悴得眼睛里含着泪,他没再说做什么,捂着脸郁闷地退了下去,猛吸鼻子,痛苦至极。

    “让你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季怀宗抹了下脸上的泪,和薄峥嵘道。

    “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。”薄峥嵘有气无力地说了句,靠在墙上继续抽烟。

    季怀宗陪着一起。

    多年好友,连亲人离去都一起感同深受。

    忽然外面传来声音,“遗体出来了!老爷子老太太出来了!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满堂哭成一片。

    两家亲眷哭着迎出去。

    薄峥嵘看出去,气息都抖了两下,还有些无法置信。

    季怀宗连忙站直身体,转头看向薄峥嵘,“那,我就不去你家门上了,你见谅……”

    都有丧事,他也没法去。

    薄峥嵘把烟扔在地上一踩,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,拍拍他道,“各办各的吧。”

    三口精致的棺材停在警局外的空地上,透过水晶玻璃,里边的遗体都用白布扎得密密实实,据说是摔下悬崖遗容尽毁,恐怖得都不能现于人前。

    虽然是两家人,但也有个谁先谁后。

    季家,自然是排在后面的。

    连哭都得压在后面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