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安分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怪我。”

    薄妄说着,转身背靠到门上,身子缓缓低下,直到坐到冰冷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他习惯地摸向自己的手腕,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,他便抚向虎口的牙印,慢条斯理地道,“不管你说得再天花乱坠、冠冕堂皇,欺骗就是欺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里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“当你决定那么做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今天。”

    不能怪他。

    薄妄看着手上的牙印,眸色幽暗,她就在门的那一侧,离他很近很近。

    如果是平时,他们这会应该躺在床上,她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,在他看过去时,她会主动吻他……

    他缓缓闭上眼,回忆着那样的画面,想象她的手抚上他的脸,柔软的指尖从他眼角往下游走,撩拨他的每个毛孔,而后停在他的唇上,轻扫轻刮,描绘他的唇型,再接着往下……

    他微抬下颌,安静睡去。

    44楼,顶楼,玻璃门一关,一切都是安静的。

    窗口的斜月晃过,照不进窗帘拉得严实的房间。

    桌上的花一天没换,渐渐枯萎。

    薄妄猛然苏醒,睁开眼来,灯被他全关了,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。

    空气冷得人格外清醒。

    他凝视着眼前的暗,低眸看向手表,瞳孔顿时一缩。

    三个小时。

    他睡了三个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