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叔站在岸边,目光深沉地看着她,呼吸收紧。

    守墓人。

    她不像个朝气的年轻女孩,她更像鹿家的守墓人。

    守着数不清的亡魂,过死气沉沉的日子,生与死的边限在她身上淡到极点。

    鹿之绫在坚硬不适的船上睡了一天,米叔在岸边站了一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鹿之绫在家里的生活简单得离谱,有时候坐在凉亭里、门口就能坐一天,有时候练练字、弹弹古筝又是一天。

    她好像总有事情做,其实又没做什么;

    她总是在走神,但又很快回过神;

    她总是在笑,从来没有眼泪。

    米叔远远看着,猜不透她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她在平静地过她想要的时光,而他在角落里静默注视。

    米叔是个很有分寸的人,轻易不会来打扰她,只有到饭点,他会走过来,要么做饭,要么写一份菜单,让她出去买菜……

    五天后,李明淮提前过来。

    鹿之绫和米叔正在吃饭,米叔坚持要把碗洗了再走,她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李明淮站在门口,望着满池开放的荷花,“比刚回来的时候好看多了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,池子里连水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鹿之绫站在门的另一边,淡淡应着。

    李明淮看她一眼,才缓缓说道,“妄哥这两天心情还不错,正好,他在做江南计划,我就建议把米叔调到江南来,一是眼不见为净,二是做事的同时还能掌握点江南的情报回去,妄哥同意了,米叔以后不用再躲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