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怕妇人没听清,林渡翻过一页,又好脾气地问了一句,“你说不想生女儿,为什么?”

    陶显愣了一下,他莫名觉得,林小道长说这句话的时候,语气冷了些。

    那妇人犹豫了一下,走进了屋子,接着小心把门带上了,接着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林渡奋笔疾书的手一顿,转头看了一眼陶显,“不去扶?”

    陶显觉得于礼不合,但被林渡一看,就还是老老实实下了床,把人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就是这么一伸手,那妇人却愣了一下,接着一把握住了人的手腕,也不起来,就着这个姿势带了点哭腔,“道长,求你带我走吧?再不然,就给我一副打胎药。”

    林渡转过头去,意外地看了一眼那妇人。

    陶显不敢妄动,小声道,“您起来吧?有什么事不能起来再说吗?再说,你跪我没用啊,你有手有脚的,谁还能拦着你不成?医修在隔壁,你敲错门了。”

    那妇人抬起脸,双眼含泪,“我没有敲错门,你都能回来,定然有办法带我出去的对不对?”

    林渡握着笔的手一顿,陶显也跟着一怔,像是有些不解,“您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错认的,只有村子里生下的孩子才会有月神留下的印记,你掌根有个疤。”

    林渡一直放在那女子身上的神识顺势落在了陶显的掌根凹陷处,还真就有个疤痕

    陶显愣了一下,自己先是收回了手,“你胡说什么呢,这分明是……分明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说指不定是他小时候皮的,就跟林渡一样,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,说不准就被打了手板,可对于一个修士来说,身上有个不能消退的疤痕,无疑是不正常的。

    林渡又将神识收回来,接着转过身装作还在看书的模样,实则轻轻用神识戳了戳自己神府里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那团神念。

    接连戳了好几下,那道神念才迟迟有了反应。

    “有事?”阎野的声音在她的神府响起,有些缥缈空灵。

    “师父,有个问题,我遇到一个人,四百多岁的腾云境修士,他的神府像是受过明显的伤或者有残缺,连我的神识都随意闯入,并且有时候感觉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,好像有人透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在监视我,这应该是什么?傀儡?还是被人掌控了神府?”

    阎野的声音凝实了一些,“他有别的异常吗?比如,失魂?记忆残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