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敢问师傅,现下徒儿在的这个山头是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黑弦的好心情瞬间被毅康的试探性问題给弄沒了,她一脸冷漠甚至戒备,说话间手里的丝线又无端端长了寸许。

    “你问这些做什么。莫非还想着逃跑?”

    一抹不知所谓的冷笑,带着些讥讽向毅康扑來。毅康对她这种敏感的态度早就司空见惯,再说他本來就不是为了逃走而问这句话。所以为了撇开嫌疑,他更显得恭敬。

    “师傅误会了。在下只是一时兴起而已,并沒有这种意思。”

    从小到大,毅康与毅恩这两兄弟见风使舵的能力确实是要人称赞的。虽然说毅康比起自己弟弟來,还显得木讷了。可是放在外头來看,他确实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,至少沒有几个内城弟子能够做得到像他这样舀得起,放得下。大丈夫能屈能伸的。

    谦卑的态度让黑弦禁不住生疑,可是又瞧不出什么端倪來。转念一想,量这个臭小子也不敢跑。他若真的不顾浣儿死活,当初又怎么会因为白炽和浣儿而和自己打起來,却不是一走了之呢。

    现在他知道了浣儿身上有流芳毒,定然不会溜之大吉了。思及此,黑弦的口也松了不少,只是她并不知道,她这一松口,反而更加促成了毅康要留在这儿的决心。

    “这里便是江南飞來峰,先前无双会的地界。不过现在,无双会已经不在了。好了,不说这些了。现在起为师就教你怎么好好用你那内功底子,随我进洞里來。”

    黑线说罢,便转身进了内力的洞穴,全然沒有发现毅康呆愣当场,险些因为她的回答而跌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让毅康沒想到的是,自己虽然在两个月内舀到了流芳毒的解药给浣儿服用,可是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,自己竟然还是沒办法打过那个老妖婆。

    眼看着浣儿的肚子越來越大,估摸着不出两个月就要临盆了。毅康的心就好像是被火烧一样,让他沒日沒夜地难以平静。这天刚练功回來,被黑弦打得一身是伤的毅康一挑帘进门,就瞧见了白炽正趴在浣儿肚子上头听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好像听到,我儿子在踢娘亲肚子。可真是不乖。”

    白炽抬头对浣儿憨傻地笑着,又侧着头听起來。浣儿好笑地抚着夫君的发丝,鬓角处闪烁的银光,让她禁不住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“那自然是像着你的,这般好动,之后一定是练功的好材料。”

    夫妻二人正说着情话,毅康进來了。一身狼狈,让白炽与浣儿已经司空见惯。

    “贤弟,你可是被我姐姐打的惨啊。”

    白炽剑浣儿在给毅康上药治疗,竟然还落井下石地说出了些风凉话,不见任何同情。毅康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给挤沒了。

    打不过黑弦,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