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说的是请孟施主一见,压根不提潘寇之,言下之意,潘寇之你可以走了。

    潘寇之听懂了,但他这回还真有点骑虎难下,不好走。因为他这回是来干大事的,不是孤身一人,而是带了很多心意宗精英,入道级的师弟就好几个。此外嫡传弟子还失陷在无咎寺里,能不管不顾么?

    看着身边孟归山求助的眼神,潘寇之沉吟良久,一声低叹:“低估了薛牧。”

    孟归山顿足道:“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!潘宗主洞虚之能,元钟不敢轻举妄动,是能谈条件的,潘宗主出面转圜,让大家摆酒揭过去如何?”

    “潘某做事用得着你教?”潘寇之斜睨他一眼,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
    孟归山心中大起警觉,正要后撤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潘寇之骤然出手,以孟归山入道之能,居然完全看不见他的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前胸,那里有一双稳定的手掌,颀长的手指箕张,摁在他的胸前要穴上,封住了浑身经脉运转。

    孟归山心中绝望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潘寇之笑吟吟地将他丢给身边的师弟,大声而笑,声音远远传了出去:“元钟大师不必多虑,正道八宗同气连枝,潘某早就察觉这孟归山心怀叵测,已然帮你解决此獠。”

    随着话音,潘寇之大摇大摆地带着几名心意宗强者,从白鹭门正门笑吟吟地走了出来,见到元钟笑着拱手:“不请自来,大师勿怪。”

    元钟抽了抽嘴角,淡淡道:“潘宗主一番心意,无咎寺感怀于心,日后必有所报。”

    这话就藏了“你给我等着”的意思了,心意宗无咎寺翻脸交恶已然没有悬念。

    潘寇之并不在意,示意师弟将孟归山交给元钟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和尚们无奈地分开道路,眼睁睁目送他离开。元钟身边一老僧实在忍不住,低声问:“方丈,就这样让他们走了?”

    元钟看着神色灰败的孟归山,摇头道:“他是洞虚。真这样打起来,生灵涂炭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实在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连徒弟都不要了,也算壮士断腕。”元钟轻声一叹:“放心,他不会好过的。”

    老僧若有所悟:“是薛施主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元钟不答,只是道:“此地交给你主持,白鹭门上下不得走脱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