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那场暴雨,将案发现场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。没有其他有效线索,周边也无可供调阅的监控设备。

    丢枪案唯一的突破口——高峰,对事实真相一问三不知,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。这无疑给侦破案件带来巨大困难。

    五年前,望江市长湖区慈心医院,病房内。

    破损的记忆在血肉中翻腾,痛苦之余,留下一片空白。整整一天,高峰瘫坐在床上,恍如魂魄刚嵌入身体似的,想要思考些什么,但不知道应该思考些什么,怎么思考才好。

    少焉,李华年走进病房,拉开窗帘,回头盯视高峰的眼睛。

    高峰怔怔地看着李华年,看了足足一分多钟,才昏昏沉沉地开言道:“师父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,不要跟牛勇交朋友,你就是不听。”李华年声音虽不大,但隐含的震慑力足以让人发怵。

    忽而,高峰莫名其妙地悲怆至极。尽管他疯狂地左思右想、调取记忆,但是依旧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“牛勇用你的手枪,杀死了尚文、尚武,还有狄志杰的倒霉徒弟尹城别。”

    “枪……”高峰的视线在空中游移了一下,然后,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缠满纱布的脑袋,“我……丢了枪吗?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关切的神情顿时从李华年脸上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阴狠。不大工夫,来电铃声响起,他按下接听键。

    “师父,牛勇老婆又来局里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边传来钟楚红沙哑的声音,仔细听还能听到李玉芳在啜泣。

    “该怎么办,就怎么办。”说完,李华年径自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6月1日,下午6:00,望江市长湖区高峰家。

    “咔嗒”一声,门锁开了。陈大宝长出一口气,将铁丝揣进裤子口袋,然后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房间不很宽敞,家具上厚厚的一层积灰,显得这里没有半点人气。

    正当他左翻右找时,耳边听到咣的一声巨响。回身发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,神情肃然地盯着他。男的手里掐着半截铁丝。

    “在下南山池子沟陈大宝。”陈大宝双手抱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