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那么多年的贤妻良母,林湘南的手工活一向很好,穿针引线如笔走龙蛇。

    跟着进屋的贺文山就这么看着,静谧的穿线声一点点驱散他心底的烦躁。

    良久,他终于开口:“在老家时,他们也这样?”

    林湘南没说话,贺文山便往前走了一步。

    林湘南终于抬起头来,“你挡着我的光了。”

    他稍微让开,林湘南又低下头去,继续忙活。

    贺文山在对面的桌子旁坐下来,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“我听小四说了一些事,一直以来,我都觉得,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么多。我最大,我们更该多包容他们一些。可是......到最后,只有我一个人不计较。”

    贺琪琪看着傻乎乎的,有点儿缺心眼,可也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的东西他的钱。

    林湘南看了他一眼,还是没理他。

    “上次我去找老二,老二给了两百块钱,说给琪琪。那些钱给她置办嫁妆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湘南,我们......给贺琪琪把这事办了吧。办了......就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林湘南继续缝被子。

    贺文山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说累了,无奈地看向她,“你说句话啊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......琪琪的婚事。”

    林湘南笑了。

    贺文山莫名其妙,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“笑你都不如贺琪琪看得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,如果能找到同龄的家世不错的小伙子,贺琪琪会不愿意去找吗?她退而求其次,找了许光印,只是因为她口味重?不过是同龄人中没有瞧得起她的,而许光印恰好是你的兵,家里条件又不错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