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后半夜,屋里的动静都没停下。

    梁九功抬头看着天色,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一旁一直低垂着头的风画,她耳朵如今都已经烧红了。

    风画没注意到梁九功在看她,她这会儿是万万没想到,万岁爷的精力竟如此旺盛,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那么剧烈的床角,想到里面的夫人是谁,心脏开始砰砰乱跳起来。

    李公公见师父看天,神色不对,跟了师父那么多年的他还是了解一点师父的,更何况他自己也着急,于是,小心的走上前:“师父,天色不早了,您看,是否提醒一声万岁爷?”

    梁九功也这么想,万岁爷这会儿是爽快了,但没睡好,起迟了或者白日没精神该怎么办?他想了一会儿,冒着被迁怒的风险,躬身贴近门扉,无法了,谁让他是大太监呢,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。

    他硬着头皮都得给屋里的万岁爷报时间,在心里做了建设,他终于开口:

    “……万岁爷,快丑时了……”

    屋里一下子安静,但没有回答声,过了一会儿,动静反而更大了,噼里啪啦像倾盆大雨直坠。

    梁九功好像明白了什么,讪讪的垂头,看着一旁自己徒弟不明所以的眼神,他忍不住轻咳了一下,耳朵也隐隐有些发热。

    果然,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,里面终于传来了康熙的声音。

    餍足,沙哑,磁性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梁九功闻言,推门而入,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,一如当初,他面上不显,走进来时,才发现地上落了一地的衣衫,青色的寝衣和黑色锦袍混在一起,其中,一个被捏得变形的青色的荷包并不显眼。

    他微抬头,视线快速的扫过依旧在床榻里因为纱幔遮挡看不清人影的康熙,恭敬低头。

    “万岁爷,热水已经备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更衣。”

    康熙颔首,起身,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床上最终“战败”的女子身上,女子已然陷入昏睡,面颊酡红,绛唇饱满红肿,宛若最上好的玫瑰。

    他伸手,撩开纱幔,出来,微起身时,身上多处传来酥麻的刺痛,不过他并未在意,眼角眉梢反而泄露出了一点惬意。

    梁九功不知道康熙现在怎么样,但他在伺候康熙沐浴时,这才发现,万岁爷身上的痕迹竟比第一次时更多,更重。

    就连嘴唇,又被咬破了一个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