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夏奕竹说要走,他不否认他是难受的,可他觉得,他的难受只是因为,好不容易有个跟沈瑶初那么像的女人,他失去了一个工具,一个棋子。

    尽管这个工具和棋子,在高禹川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,但他仍然是这样想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夏奕竹低下头,豆大的泪珠“啪嗒啪嗒”地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似乎听他说这些话听了很多遍了,每一遍,她都哭了。高禹山不知道她是条件反射了,说到这个就哭,还是每次都真的会被刺伤,难过得哭。

    高禹山偏开脸去,不想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
    那一刻开始,夏奕竹没再跟他说话,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他往回走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,高禹山结束了工作,从书房走出来,正好见着夏奕竹拎着两个大大的袋子,要走。

    她连行李箱都没有,只随便在他家里扒拉了两个大大的袋子,装下了她为数不多的行李。

    看着夏奕竹瘦弱的身子,艰难地拎着两个袋子往外走,高禹山忽然呼吸一窒。

    她颤抖的背影,周身散发着即将离去的决绝。

    高禹山心上没由来地一阵恼怒,却根本无法掩藏心底的自责。

    他又刺伤她的心了。

    高禹山腰腿一阵刺痛,他“嘶”地一声,很难追上去,情急之下,他道:“站住!”

    夏奕竹身子一颤,怯弱地转过身来,脸上满是泪痕,表情却倔强得很:“干什么?”

    高禹山最见不得她哭,偏偏她最爱哭,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,她总是嘴一撇,就开始流眼泪。

    高禹山被她哭得心烦意乱:“你哭什么?!”

    夏奕竹抬手,胡乱在脸上蹭了蹭,仍是那副倔强的表情:“没什么,跟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没说完,不知是不敢往下说,还是不愿意再跟他说了,但是高禹山听得懂,她用他的话还给他,跟他没关系。

    高禹山更恼了:“没什么你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