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刀寒光闪闪,刺人的眼睛。

    气氛再次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谢今朝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态度依旧很温和:“对,是挑拨离间,可同样也是直言不讳。”

    “纪大人,说得好听点,令尊的确是忠勇侯的亲信,也颇得他信任。可若是说一句难听的,令尊不过就是他用来铲除异己的工具。”

    纪安阳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紧接着就听谢今朝继续道:“我听说,数月之前,忠勇侯夫人寿宴,宾客散尽之后,还曾关起门款待关系亲近之人。可忠勇侯夫人却嫌弃令尊出身寒门,给他安排在最不起眼末位了?”

    纪安阳的父亲办事儿的确有一定能力,可他之所以能得到袁济舟的信任却并不仅仅是为此。

    袁济舟此人心胸狭隘,嫉贤妒能。

    他自己能力欠佳,要找人替他办事儿,就不可能再用一个废物。可是又怕身份高的人不好拿捏,选来选去,这才选定了纪安阳的父亲,因为对方没有背景,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喧宾夺主,盖过袁济舟的风头。

    可门第之见,古来有之。

    这些高门贵族自然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寒门子弟的。

    尤其是袁济舟这种人,他再怎么克制,也会不自禁的流露出不屑的意思来。

    比如,若抓人审讯的是薛子期,袁济舟就算再生气,但他敢张嘴就骂,抬手就打吗?

    就算不是薛子期,换作赵家没被抄之前的赵元琢,恐怕袁济舟也要有所忌惮。

    谢今朝此言一出,纪安阳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: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?”

    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谢今朝道,“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,纪大人觉得此事丢人,不愿外传,但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将此事当做笑谈。你与其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,不如沉下心来好好想想,如何消除与忠勇侯之间的龃龉。”

    纪安阳冷冷的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谢今朝字字直逼要害,可他的态度却依旧很温和。

    做御前侍卫多年,纪安阳当然见过许多精于算计的谋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