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初三正午时分,河间府沧州南皮县南门外一块平地上,百余清兵正在歇息说话。他们围坐在一个阴凉处,大声用满洲语说着什么,不时一阵狂笑声传来,其中还夹着一些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声。

    南皮县东西两侧都是密林,南面则是一片乱石,或大或小,大的有半人多高,小的只有西瓜大小。

    在这些清兵中间,十几个浑身赤裸的大明女子四肢都被粗大的木钉钉在木板上,一些脱得赤条条的清兵正趴在这些女子身上行苟且之事。

    这些女子中既有大家闺秀,又有村姑野妇,此时无一例外,都是痛苦挣扎。鲜血不断从她们的手脚上涌出,顺着门板流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“狗日的鞑子!老娘和你拼了!”一女子目眦尽裂,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。她瞅准时机,猛地一口咬住趴在她身上那清兵的耳朵。

    那清兵吃痛,发出一声惨叫,挥手就给了女子一耳光。女子的嘴角顿时淌出鲜血,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凶狠,没有丝毫退缩。

    一些清兵见状哈哈大笑,对那被咬清兵指指点点。甚至还有几个清兵脱了裤子,急不可耐地在旁等着。

    那清兵气得脸色苍白,抽出腰刀对着那女子的脖颈狠砍几刀,直砍得鲜血四溅、尸首分离才罢休。他提着那女子首级丧心病狂地冲同伴做了个鬼脸,惹得周围清兵高声狂笑不止。

    旁边另一女子,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眼神空洞无神。

    清兵们却不放过她,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的身体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还有的清兵用烧红烙铁在女子娇嫩肌肤上烫下,女子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,清兵们却愈发兴奋,狰狞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一个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,宁死不从,清兵就用刀割下她的头发,划烂她的脸蛋,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断,女子凄厉的哭声令人心碎,但清兵们却没有丝毫怜悯。

    这些清兵隶属于镶红旗,大都穿着内含铁叶、外钉铜钉的大红棉甲,外镶白边。

    有些人戴着头盔,上面一根避雷针似的缨枪高高顶起;有些人则是取下头盔,转动中,露出光光的脑袋与细长的金钱鼠尾辫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内穿锁子甲,外披水磨银光铁甲,铁盔上长尾红缨,背上斜尖插着一杆号旗,正是这个牛录的分得拨什库阿延图。

    还有几人明盔明甲,铁叶外露,盔管上有黑缨,背后各有二尺见方的背旗一杆,乃是清军中被称为“专达”的队头、什长之类的小头目。

    努尔哈赤刚起兵时就立下军规,凡旗中男丁从十岁开始就要进行战力考核,每三年一次,初为守兵,后步甲,再后为马甲,马甲之上还有白甲。而步甲马甲只是战力等级的代称,并不代表是骑兵还是步兵。

    便拿阿延图所带的这半个牛录来说,就有马甲四十一人,步甲六十三人,皆骑马,有些甚至一人双马。

    其中那四十一名马甲,皆是从军七八年、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,阿延图本人更是战力高超的白甲兵。

    自从九月清军毁墙南侵以来,两翼大军分兵略地,破大小城池数十座,斩各级官员百余人。清军旌旗所到之处,明军无不望风披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