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喜欢钱的人,都虚伪至极。

    “她家里穷,把她养成了个爱财的性子,哪怕在我身边养了十年,也还是喜欢这些东西,才跟着我嫁过来时,还因为钱跟她爹娘吵了一架呢。”

    二奶奶笑着将我的丑事说给二爷听。

    进了李家一个月,我爹就领着我两个哥哥上门要钱。

    跟他们亲近的嬷嬷没跟来,我又是二奶奶身边得用的丫头,后门上的婆子媳妇都要给我几分面子。

    我说不许把人放进来,就没人给他们好脸色。

    他们吃了两次亏,就不敢再上门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件小事,我没跟二奶奶说,二奶奶竟然也知道。

    可见在这座府邸,只要二奶奶想知道,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。

    二爷看我的神色越发不喜:“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蠢货,荣娘你可要好好敲打她,莫叫这眼皮子浅的东西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我成了夫妻二人取笑的玩意儿,可我浑不在意。

    二爷成天忙着登州卫的事,内宅之中,完全是二奶奶做主。

    在这里,我的主子从来都是二奶奶,而不是二爷。

    春兰送我出正房,在正房门口,就在人来人往的夹道上,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!生了一副狐媚子的脸,天生下贱!故意往主子跟前凑,好叫二爷多看你几眼,奶奶性子好,我眼里可容不下沙子!再敢凑到二爷身前,我就扒了你的衣裳,打得你下不来床!”

    我捧着妆匣,唯唯诺诺,哄得春兰消了气,才慌慌张张地回了浮翠居。

    关上门,把翠喜和红英都关在门外头,我扎进被子里,摸着自己红肿的脸,握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我怕二奶奶,她为人再如何虚伪,也是我的主子,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生死。

    可这并不意味着,我要甘愿受春兰的欺负。

    都是丫头,凭什么我要忍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