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的声音传入耳里,跌宕起伏,缠绵艾艾,叫人全身的血管冲逆而起。

    那声音如此扰人心绪,越萧皱起眉头,甚至它觉得有些聒噪。

    他显然不知道这是人间风花雪月场的欢歌。见越朝歌面色通红,目光闪躲,敛眉问道:“要去救人吗?”

    越朝歌闻言,整个人愣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指着隔壁,“你要去隔壁救人?你是以为,她在受折磨吗?”

    越萧面无表情,抬起眼皮道:“不是吗?”

    越朝歌噗嗤一声笑出来,前俯后仰:“小弟弟,你长这么大,怎么还同白纸一般?当真可爱。”

    她道:“你眼下若是去隔壁救人,那才是折磨人家。安生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,抿了一口,说起正事道:“今日甩开兰汀来到此地,是要商讨个对策,应对她的监视。宫里那位的目的很明显,不过是要兰汀施压于本宫,让本宫折磨你,让你不得好过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可舍不得折磨你,”她红唇轻启,媚眼微挑,说得坦荡敞亮,“故而你自己学些痛苦的惨叫声,在这里练练,以后本宫到旁骛殿,便是你施展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越萧闻言看向她,目光审度,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。

    越朝歌一挑眉,目光坚定,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越萧敛眸。

    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,他知道她行事没有章法,不讲道理。决定的事情除非心血来潮,否则很少更改。可,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于他而言,实在有些难。

    精俊的脸上露出难色,他垂着眉眼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越朝歌不知为何,口渴得很,又倒了杯水道:“你入郢陶府之前,是住在楹花坊吧?”

    越萧不知道她为何问起此事,诚实说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越朝歌说:“你从前只在皇宫和楹花坊之间来回,困于深宫小院,不谙世事,尤有因由。但眼下你入了郢陶府,本宫还了你半副自由身,你不尝尝这人间百味吗?试着做一个,除了面无表情和杀戮以外,还有别的情绪的人。”

    越萧站得笔直,心潮翻涌。

    她这话说得犀利直白,每说一句,都深入他内心,让他深受震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