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咚来不及再想,忙跟上去。

    及至回到院中,赵驿孟命小桥去取创伤药,后朝院中的一个亭子走去。

    待他坐下,跟着进入亭子的苏灵咚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,只见他依旧红光满面,眼中含带薄怒,她只站着,盯得赵驿孟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那一晚我为何会说心累?”她本打算回府后再寻机会与他对质,实未料到今日会有这样的时机。

    “本王不住你心里,怎知你为何心累?”赵驿孟本不愿再提,奈何心里忘不了那一夜,他从未那样被人不留情面地拒绝过,“难不成是绣那香囊绣到心累?!”

    苏灵咚见他气到口不择言,忽想笑,“若是我绣到心累,六郎又当如何?”

    “实未见过哪一个女子绣一个香囊便喊心累的,何况还绣成那样子!”

    赵驿孟听出她的玩笑话,忽然发糗,只装模作样地看向亭外开得火红的石榴花。

    苏灵咚正欲开口,忽被送药盒来的小桥打断了,他见他二人之间似是在闹别扭,故有些无措,他低着头,刚准备开那盒子,她道:“让我来罢。”

    小桥答是,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我心累自是有原因的。”苏灵咚在药盒旁坐下,那是一个黑色的木盒,上面刻着云和月。

    “你要说便爽快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那晚从你我身边匆匆而过的李鹛辛姑娘么?”苏灵咚说到这,心仿佛一下子跳到嗓子眼。

    “本王为何要记得她?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气鼓鼓到什么时候?”见赵驿孟面不改色、眼不生波,苏灵咚便知是中了那姐妹的奸计,故神色和缓下来,“这样下去,会变成青蛙。”

    赵驿孟催道:“别说有的没的,本王没工夫跟你耍嘴皮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夜之前的几天,一个雨后的日头,我独自到你我一同看过雨的亭子,随后太子妃娘娘带着李姑娘到我面前,与我说,六郎与我成亲不过圣命难违,李姑娘才是六郎的心上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荒唐!那种话你也信?”赵驿孟打断,冷冷看向她。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,我便是被她姐妹二人诳了。”虽赵驿孟语气不佳,苏灵咚心情却因那阴霾尽散而渐渐开朗,连他责怪的语气都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“为何忍到今日才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