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鞋蓝袍,玄天宗外门弟子。

    一只脚自下而上挑起容青的下巴,他顺势抬起头,看清眼前人的时候,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副似笑非笑,长着一张写满了刻薄的脸不是老熟人还能是谁?

    容青前世贵为魔尊,长生久视,能让他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不是天之骄子堪为对手,就是因为死相实在凄惨。

    正好,眼前这个人,容青就有印象。

    容青此刻身上的伤就是他给管事告密造出来的。

    当然,等容青破封而出,打上玄天宗,就把他吊在了山门外晒成了人干。

    啧,怎么就没把他千刀万剐了呢?容青凶残的想着。

    不怪他性情暴戾,实在是眼前这个人一看就来者不善。

    “尊者贵步临贱地,是有事情要吩咐贱奴吗?”容青露出一个极乖巧又十分讨好的笑容。

    何文被他的笑容晃了眼,回了神又觉得眼前这小子讨巧卖乖实在可恶,恶声恶气:“我道是谁趴在路边碍我的眼,原来是你这小贱人。”

    信了你有鬼!明庭山冷僻,不在玄天五殿附近,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正应该是上课的时候,那里能摸到这鬼地方。

    容青低头道:“尊者恕罪,贱奴这就离开,绝不碍尊者的眼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膝盖后撤的动作,何文来这里发神经,他能顺利离开自然是万幸。

    “慢着。”何文轻易叫住了他,鞋子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容青面前的地面,激起的灰尘冷冷的拍打在容青的脸上,“我让你离开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见这台阶灰尘脏乱,可见是没有用心的,你们贱奴就是这么吃着玄天宗干饭的?”

    何文怪罪的口吻让容青发笑。

    如果是当年的他,此刻要么尽力推脱,表明缘由,要么就应该是恳求何文饶过自己。

    谁都知道何文只是随意找个由头罢了,就算不是阶上灰尘,也可以是路边杂草,乃至随意污蔑容青拿走了他丢在路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如此种种,容青当年都领教过,总结起来,不过就是贵贱有别。

    何文贵,他贱,所以何文欺侮他,他不得不笑脸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