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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缓缓地,他转过身,却停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最恨什么吗?”

    她转过冷郁的目光,他一直在看她,无论她说什么,他都那样凝定深邃地看着。

    “用尽手段逼我相信爱我,可根本不带真心。”她嘴唇微凉,轻轻地翕动着,“我本不欠什么,何故来招惹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甚有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,心如刀绞,明明那么想疼惜她,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催他上去拥抱她,可偏偏理智死守着大门,不让他汹涌的感情溢出胸口。

    他终将心痛深藏在冰冷的眸底:“既然什么都知道了,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幽梦错愕地一愣,哭笑不得地低下头:“想不到就这么干脆承认了,一丝辩解都没有?”

    他一脸漠然:“有什么可辩解的?事到如今我的辩解会信一个字么?”

    他说得对,现在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,可自己这是怎么了?为何傻到会希望他在这时候还能再欺骗自己,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,他没有和丞相勾结,他再杀人放火,至少都不曾与她为敌……

    可这冷血的男人,偏生是这样无情,连一句拙劣的谎言都不肯说,他为何这么对她……心里真的好难过,他说句谎话有何难?却非要作得这般无关痛痒,仿佛失去她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,他根本不在乎。

    想到他曾说:“我跟说的每句都是真话。”

    她忍不住苦笑出声,泪水猛地冲上眼眶,濒临决堤。

    好一个只说真话。即便在这时,他也只说真话,幽梦噙泪笑到无力。

    原来我在他心里,轻得毫无分量,可我偏还要在这枉作情深,又是给谁看呢,呵……

    自尊心真是碎进尘埃里了。

    “好,坦诚了,我也满意了。”她强行憋住泪,撇头轻道,“死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显得无动于衷,默然转身远离。

    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,他原以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,会歇斯底里,会放声大哭,可不曾想,决裂竟是如此平静,这不像她。

    他们都不知彼此是那样的人,越是表面风霜不侵,就越是伤心到骨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