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,我有个亲戚,今年二十八岁,一个月能开三千块钱工资,很受老板的重用,人品也很不错,主要是他们家里条件好,盛北户口”,婆婆点完了数,把散落的小蝴蝶结重新装回了袋子里,问道:“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婆婆,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”,许翩然如实答道。

    婆婆也跟着皱起了眉头,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,她口中嘟哝着什么,转身弯腰从一个小柜子里找了几张老旧的钱递给许翩然,“最近外贸不景气,已经没活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什么时候有消息了,您记得告诉我一声”,许翩然松了口气,拿着钱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婆婆拿眼瞅了一眼她的背影,低声自言自语道:“长成那样,大概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,算啦算啦。”

    往小区外走的路上,许翩然愣着神,想着该做点什么能代替缝小蝴蝶结的活儿,一个没注意,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崴了一跤。

    好久都没哭过了,她随便抹了两把冻得发红了的脸颊,撑着地面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许翩然脚上的伤并不严重,她到了酒店之后,小六儿看她一瘸一拐的,给了她一瓶药剂,她喷在脚踝上,感觉的确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傍晚下班时,许翩然和小六儿到酒店的澡堂子里洗了澡,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。

    “翩翩,昨天你去的那个酒店的主管联系我,对你很满意,想让你去”,小六儿一边往身上涂身体乳,一边支支吾吾道。

    许翩然正弯腰擦拭小腿,弓起白玉似的后背,腰身纤细不堪一握,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儿,“去干什么?几点到几点?晚上吗?”

    因为她弯着腰,轻柔的声音在此时变得稍有些闷。

    小六儿被她这一连串的问话问的又懵又心虚,但还是答道:“上菜端盘子呀,如果有客人需要添酒的人的话,那你就得在包厢里给人添酒。”

    “这活儿不难吧,晚上你下了班去就行”,小六儿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许翩然知道小六儿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吞吞吐吐的,说的直白一点,其实就是陪人喝酒,只不过有可能不需要她喝罢了。

    她和有钱人的交集不多,也不知道那些名校毕业的大老板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。

    “好,我明天休息,早晨就去看一看,不过我周末晚上得去路边摊给老板打工,恐怕没有时间”,许翩然没有往身上涂身体乳的习惯,擦干了身体就穿衣服。

    “那行,我和那个主管说一声”,小六儿笑道。

    她把吹干了的头发扎好,往地铁站去,当冰冷刺骨的风吹向她的时候,她忽地想起了那条灰色的围巾。

    明天她恰好有空,再怎么不想去,也得把东西还给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