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鹤清接过她的手机,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心。他比她高不少,按照他的高度,她得稍稍探着头才能和他一起看到手机屏幕。

    “罪有应得”,他看起来并不惊讶,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,声线平静。

    他把手机还给了她,笑道:“恶人总会被惩治的,给你报仇了。”

    她直盯盯地看着他,末了收回了视线。

    这件事,该不会就是梅鹤清做的吧。

    可也不一定,他可是圈子里的人,比她知道的早也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今年的雪格外多,二十八那天晚上又下了场小雪,洋洋洒洒的,状似盐粒。

    到达时遥美术馆时,已经是晚上八点半。

    来之前,她换上了梅鹤清提前为她准备的礼服,嫩绿色的,面料舒适柔软,长至小腿,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衬得她小腿细长白皙,乌黑的长发挽起,露出修长的脖颈,抹了口红的嘴唇格外饱满精致。

    口红还是她特意从应意那儿借来的。

    下了车,许翩然挽着男人的胳膊进了美术馆,在花名册上签了名字。

    她对这些陈列在展柜里的名画没什么兴趣,不时地梅鹤清会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声,提点她画作的技巧,她听的云里雾里,但还是跟着点了几下头。

    走到一幅荷花图前时,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她的搭档许羡。

    许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看了一眼她挽在梅鹤清胳膊上的手,波澜不惊地又重新转身看着那幅画,漆黑的眼珠儿似乎只能容得下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。

    许翩然抿了抿唇,忽然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认识他?”

    “我的搭档”,她小声回答道,在外人看来,跟和情人你侬我侬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想去趟卫生间”,许翩然更小声对梅鹤清说,有点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“直走,左拐就是”,他低垂眉眼,低声叮嘱道,“我就在这儿等你,如果找不到,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她点了点头,往卫生间去。

    许翩然解决了个人问题后,在洗手池边洗手,门口有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