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榆愣住,她看着聂修尔许久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她已经看透了阮沛臣对自己并无深情,也知道自己和阮沛臣不会有好结果,可是“离婚”这个字眼,她的生活里好像已经许久未曾出现。

    不过几个月,她便把这个字眼藏在了心中某个深处角落,并且用许多事情掩盖住了它。

    当初刚刚结婚,阮沛臣便总是对她说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每次她听到这两个字,都心慌,害怕,并且十分拒绝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那时候她也是把这场不和谐的婚姻与扬心集团的存亡挂钩的,现在也是如此,只是此刻在听这两个字,她心头满腔也不过是怅然若失和迷惘罢了。

    竟然不害怕,也不抗拒。

    只是,这两个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还是陌生和意外,以及……不到时候的。

    西榆叹了口气,说道:“修尔,我暂时还不能和阮沛臣离婚,时候没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时候没到?你是不是不想离,你对阮沛臣还没死心吗?”

    聂修尔语气忽然激动起来,声音也变得锐利。

    西榆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,纤长却脆弱,像是只要再用点,手指便会断掉一般。

    “和我对阮沛臣的感情没关系。修尔,如果我现在和阮沛臣离婚,你觉得阮爷爷还会帮我们吗?股民也好,董事会的人也好,要是知道了我和阮沛臣离婚,也就知道rk集团和我们决裂没关系了……你觉得扬心集团内部还能像现在这样,保持住至少表面的安稳吗?”

    西榆的语气不重,但是每一句的意思都很重,像一根又一根的稻草压在聂修尔胸口,让他喘息艰难。

    聂修尔很想告诉西榆,即使现在西榆和阮沛臣离婚,他也可以让阮爷爷帮忙。

    只是,关于他身世的秘密,还是不要让西榆知道为好。

    聂修尔沉默了片刻后说道:“你先不用去找阮爷爷,我这边先处理问题,如果实在没办法解决,我们再去找阮爷爷……但是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回繁星湾了吧?”

    西榆点了点头,她本来也不想回去的,她今天来的时候,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,带出了繁星湾。

    “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家里,孤儿院那边应该会忙起来,我也有可能住在孤儿院那边。”

    聂修尔忽然拉过了西榆的手,西榆却受惊一般将手收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