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技术大队实验室内。

    丁棋让出现场的同事把带回来的铁丝网放在了那张大的证物桌上,随即绕着走了两圈,然后边弯着腰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将边边角角看了个清楚,边念叨着:“听说你们几个到那儿,差点没被人赶出来?”

    “还行吧,贺队可没给他这个机会。”曾永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,无聊的抖了抖腿:“但是话又说回来,对于那个王董身边的秘书,我还是原来的那个看法,人模狗样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丁棋笑眯眯的瞄了一眼贺姝,有些阴阳怪气的回道: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拿人钱财、替|人|消|灾?国家和纳税人花钱养你,所以你今天注定要做牛做马,而那个秘书领着润鑫集团的薪水,自然处处都要维护自己的主家了。”

    对此,曾永嘉则是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示意身边的同事过来处理这个铁丝网,丁棋双手揣进大褂兜里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了电脑边:“对了,稍早些时候你们送过来的那段疑似被动了手脚的监控视频,那二十分钟的时间的确是被替换了,而我从前一天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原画面。”他用鼠标点了几下之后,弹出了另一段视频:“喏,前一天的后半夜两点多,估计是凶手发现尸体开始腐烂,原本藏尸的地方并不稳妥,所以想出了这个抛尸于洗衣房的点子。他提早做了准备,事先准备好这段视频,在抛尸当晚十一点到十一点二十的这段时间,运用信号干扰技术完成了这次替换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了解酒店的情况,看来是内部人员没跑了。”贺姝思索了两下:“抛尸当晚洗衣房的值班员工名单?”

    “我调出来对比一下……”丁棋拉长了声音,约莫两三秒后,伴随着‘滴’的一声电子音,看了一眼跳出来的文件,他‘啧’了一声。

    果然,当晚值班的只有两个人,其中葛云的名字就在上面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到处都有这女人的身影。虽然你们办案最忌讳毫无证据的推测,但我还是要说,她绝对有问题。”男人说到这拍了一下手,脚下用力一蹬,屁股底下的转椅就滑到了另外一台电脑前,他十分熟练的点开了一个文件夹:“之前那些辣眼睛的视频我也已经基本处理完毕了,因为所有的视频都是在同一个房间拍摄的,所以这几段视频差别不大,显示拍摄方向也一致。在我的耐心寻找下,最终只得到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两张有些模糊的截图蹦了出来,随着丁棋的操作,那两张截图里的模糊图像逐步清晰,最终将他们合在了一起,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轮廓,再运用了电脑技术进行了补齐。

    “其中一段视频床头柜的杯子摆放位置稍微偏右了一些,所以葛云身边的情况也折射出了一部分,加上床上方悬挂着的镜面灯罩上折射的影像,基本可以确定,她身边是一个双开门的大衣柜。”说到这里,他伸出手指了指:“瞧瞧那个衣柜门好像是有缝隙,因为分辨率加上物体折射的原因,只能修复到这种程度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当时是有人藏在衣柜里进行拍摄?不过明明可以放置针孔摄像,

    葛云的同伙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么冒险的方式?”曾永嘉摸着下巴,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“他们这虽然和普通的仙人跳有些区别,但本质都还差不多,同伙可能是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吧。”丁棋耸了耸肩:“毕竟男人脱了衣服都是禽兽,知人知面不知心呐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不能忽略这名同伙的心里状态。”贺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,在面对其余二人那有些疑惑的目光时,她扬了扬眉:“现在既然已经基本确定了有同伙的存在,那么从五年前那七起案子就能看出很多事了。第一,葛云和这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牢固,第二,所有事情都是葛云出面,而这个同伙习惯于在背后发号施令,那葛云自然是处于被支配的地位,第三,葛云既然完全服从于这个人,那对方又怎么会允许她怀孕生子?”

    “可能性只有一个,孩子就是这名同伙的。一个能够将自己爱人舍出去应付那些男人的人,你们指望他的心理状况是健康的吗?”

    “嘿……”曾永嘉稍微瞪圆了眼睛:“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他躲在衣柜里拍摄用来勒索的影片,顺便还享受了一把心理上的快感!”

    贺姝撇了撇嘴,没有应声,过了一会儿,她冲着曾永嘉使了一个眼神,随后对丁棋说道:“麻烦酒店天台顶上带回来的证物有了检测结果,及时通知我。”

    男人冲着她摆了摆手:“这么瞧不起我?等我根据证物和痕迹还原一个案发现场送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