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阳镇。

    好容易寻回陆文飒,周景郁还没来得及享受虚惊一场失而复得的喜悦,就又被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。

    回到乐阳镇后,陆文飒便召集了邓从节等几个部将,下令大军以防御之势驻进乐阳镇,而周景郁,则去洗漱换衣服去了。

    结果他衣服还没换好,就听到邓从节大呼小叫的声音,陆文飒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。周景郁吓死了,连忙赶出来,催人去请随军军医。

    被邓从节亲自扛着飞奔而来的军医并不是正经医家,他喘着大气,强行收回追在后面的三魂七魄,只能诊断出陆文飒是劳累过度,以致高烧,需要静养。

    周景郁也不敢说出她中毒的事情,心里七上八下的,只能衣不解带的守着。

    他把在一旁紧张得不知道干什么的邓从节支使出去,“侯爷的药不能假手于他人,劳烦将军亲自去看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还是你细致。”邓从节恍然大悟,称赞一句后连忙出去。

    床上只有一床单薄破旧干硬的棉被,邓从节走后,周景郁将卧房翻了个遍,也没再找到一床好些的被子。他守在她床边,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不禁懊恼。

    外面又起了风,他起身去关窗,才发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邓从节才笨手笨脚的端着一碗药回来,在迈进门槛的那一瞬间差点把药洒了。

    周景郁连忙接住。

    “侯爷好点没有?这里什么也没有,方大夫也不在,也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。”邓从节有些六神无主了,逮着周景郁就念叨。

    “尽力而为吧。”周景郁心中的忧云一直盘绕不散,因为知道的比邓从节更多,他看着陆文飒通红的脸,又把药放下,坐到床边,将她的头轻轻扶起来,垫在腿上,再将药一点一点的给她喂进去。

    陆文飒晕倒,军中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压在了邓从节身上,他跟着周景郁守了一会儿,就起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周景郁也不知道那些药有没有用,他担心陆文飒,紧张的守着,每隔一会儿就去摸她的额头,发现一直都很烫,甚至更烫了。

    周景郁发现自己心慌得厉害。于是,他跑出去,打了一盆水回来,用冷的湿帕子给她降温。

    可是没用,陆文飒的烧一直不退,额头汗珠不断,就连脖子、锁骨等处也全是汗水了,身上的单衣几乎全浸湿了。

    她的眉头一直深深锁着,五官几乎拧做一团,也不知道是哪里痛还是梦里依然被烦心事扰着。

    周景郁俯身望着她,心跳得砰砰响。他觉得,自己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,就快跳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