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庞文山的住处出来后,卫婉宁又去找了大哥一趟,等再回到自己的院子稍歇,账本便送到了。

    两只大木箱,装的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,偌大的一镇国公府,上下近两百口人,三年间日常花销的账目,怎么会少得了?

    雪梅看看木箱,又看向卫婉宁,不敢置信道,“这么多帐,姑娘您都要看完?”

    卫婉宁懒洋洋的往美人榻上一靠,笑道,“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枉我从前辛苦教你们识字算账,如今正是用武之地。雪雁一会儿该回来了,你们不必来伺候我,只管仔细查这账本便是。”

    雪梅,“……”

    可倒是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,话音才落,雪雁便进了房,同卫婉宁禀报道,“姑娘,奴婢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卫婉宁笑着问,“路上可累?”

    雪雁摇了摇头,“一路坐车,哪里会累。”

    卫婉宁又是一笑,“那就同雪梅办正事吧,看你们谁查出的纰漏多,我重重有赏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正事?”雪雁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雪梅叹了口气,直接将她拉去了大木箱前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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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午后院中安宁,雪梅雪雁在看账本,卫婉宁则难得睡了场舒服的午觉,待到掌灯时分,便见二人来禀报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,奴婢发现去年以前,府中上下所需织品都是从霍家织坊采购,不知为何,后来就换去了南北布莊,据这帐上所记,雪锻,越绫,花罗等料子,每样都比去年贵了两成,可这东西明明没有从前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雪梅先奔着主题去,查看了那本织品的明细流水。

    卫婉宁点了点头,又见雪雁凝眉道,“不知是他们匆忙抄错,还是帐本身就有问题,这分账里有些织品的价格与总账根本对不上。单单雪锻越绫这两种,两年间府中各房各院主子们所用的加起来,与总账差了近百两银子,下人们的棉麻也差了近一倍多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”雪梅又道,“您看这总账上写的,去年六月给各房休整院落花圃,更换窗纱,总共花费一百二十五两,可到了十月,他又记了一回换窗纱,十月天都凉了,还换什么窗纱?”

    “这上头还说去年七月府中曾给咱们及三老爷院里修葺屋顶,可奴婢记得清清楚楚,咱们院中房舍从未漏过水,也从未有人来修葺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