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家门口,江初把钥匙捅进门锁里,通知了覃最一句:“家里有点儿乱。”

    覃最没反应,江初能这么说带他回来就带回来,肯定是一个人住。

    单身男人能把家里住成什么模样都不稀奇。

    门一开,江初果然没有谦虚。

    覃最站着玄关口往里看,就玄关连着客厅的这一小片视角就乱得可以,沙发脚冒出来半截袜子,拐角地上竟然还放着一只……碗。

    江初在鞋柜里翻了会儿,翻出来双拖鞋让覃最换上,领着他把几间屋子介绍一下,边走边顺便捡了一手的衣服裤子。

    “……厨房,书房,阳台,浴室。”江初推开浴室的门,“沐浴露,洗发水,淋浴,往左热水往右冷水。”

    “浴巾带了么?”他给覃最介绍完,指指盥洗台上的架子,“牙刷牙杯毛巾放这儿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覃最答应一声,出去拉开自己的大包找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先洗着,换下来衣服直接扔洗衣机里,”江初拎着吸尘器去副卧,“以后你就住这屋。”

    覃最看看旁边虚掩着门的另一间卧室,应该就是江初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浴室里传来水声,江初“嗡嗡”地推着吸尘器,都想不起自己上回正儿八经收拾屋子是什么时候了。

    平时他睡醒就去公司,三顿饭基本都在外面解决,偶尔回家吃也是点外卖,洗个澡玩会儿游戏看看电影,也就倒头

    睡了,活动范围就那么几步路。

    这副卧里东西置办得挺齐全,跟个样板间一样,除了偶尔像大奔这样的哥们儿喝多了来趴一宿,他自己都没睡过。

    头回正儿八经的启用,竟然是用给这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“弟弟”。

    江初随便吸吸地,去翻了套床单被罩来准备给覃最换上。

    套到一半,他动作突然一顿,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来。

    ——先前大奔送他的飞机杯,好像还扔在浴室里。

    江初捏着被角在床边杵了会儿,试图回想具体是搁在哪儿了,是橱柜里跟吹风机在一起,还是窗台架子上,想了半天都没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