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天欲晓,东方渐白,金红破开暗淡,缓缓上升。

    深蓝色窗帘遮住跑进阳台试图闯入不见光线寝室的暖阳,偶有鸟鸣啾啾,惊扰尚沉浸在好梦中的人们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中于云何似乎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,丝丝缕缕凉意自四面八方裹挟他的身体,伸手乱摸,摸不到被子。

    于云何只得蜷缩起来,朦胧中记得床上似乎不止自己一个人,怎么什么都没有呢。

    在床上滚了一圈,骤然失重。

    然后,他掉到了什么东西上面。

    身下凹凸不平,触感还算柔软,于云何随便乱抓了几下。

    盛暄和睡得正香,感觉到外界打扰,长臂一伸,隔着被子揽住了于云何。

    于云何稀里糊涂,只觉得被禁锢住了,不太舒服,便挣扎起来。

    盛暄和索性翻了个身,把人压在被子下。

    很重,动不了,于云何恍惚间想到了鬼压床,俗称梦魇,这是他最讨厌的状态之一。

    眼睛困得睁不开,手臂似乎被什么按住了,根本动弹不得。感觉自己好像勉强抬腿踹了一脚,事实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动没动。

    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混混沌沌中脖颈处仿佛能感受到热意,带有一丝湿气。

    于云何用尽所有力气睁开了眼,一线暗淡。眼皮以不容抗拒之势落下,他实在是太困了,熬夜一时爽,补觉火葬场。

    半睡半醒间他也看不太清周围具体是什么情况,但后背似乎是冷硬的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这样并不舒服。

    身体上方温暖柔软,也许是被子,于云何的身体扭动着,手臂挣扎着,两腿乱蹬着。艰难动作之后,被子终于到了后背,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醒了以后一定要给床上加一层被子垫在身下,于云何昏昏沉沉中仍然惦记着如何让自己更舒服些。

    因为胡乱挣扎,长袖渐渐被提起到手肘,手臂暴露在清晨的空气中。仿佛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手臂,于云何下意识乱蹭了蹭,确实是毛茸茸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