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外兵力虽是我们的十倍,但主帅是李景隆,他乃是纨绔子弟,素不知兵法,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花架子。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们只要固守城池,等待王爷归来便可。”

    看着崔淼气定神闲,朱高炽的心不由安定下来,在看向外面虎视眈眈的大军,也没了刚才的忐忑。一旁的道衍见状不禁点点头,心中对崔淼的评价更上一层。

    李景隆派手下大将在外叫阵,可无论他们怎么叫,城中从未回应过。僵持了一天,北平城依旧城门紧闭,底下叫阵的人叫破了喉咙,人家连一声都不应,心中窝火,嘴里开始不干不净。

    “城中的人都是缩头乌龟......”

    “一个个提不动刀枪的懦夫......”

    城外的人骂的窝火,城中的人听的窝火。诸将纷纷到朱高炽面前请战,朱高炽断然拒绝,言明只需固守,不得出战。

    眼看着城中军心浮动,崔淼将诸将召集起来,问道:“请问诸位将军谁的口才好?”

    诸将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的看着崔淼。

    崔淼笑着说道:“虽然不能出战,没说不能骂战,不知哪位将军口才好些,跟底下的人会上一会。”

    诸将眼睛一亮,纷纷举手请战,崔淼将前几日做的简易扩音器拿出来,交给第一个上场的人,说道:“将军拿着此物,定当不会吹灰之力。”

    于是战场上上演了一出奇葩的对战,底下的人喊的脸红脖子粗,城头上的人则气定神闲,直言崔淼给他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好用。崔淼听得也是目瞪口呆,不禁感叹汉语果然博大精深,他太过孤陋寡闻。这场骂战因为有崔淼提供的神器,再加上诸将的良好口才,在傍晚时分落幕,不出意外的他们取得了胜利。

    南军诸将心中窝火,好不容易睡着了,就听到一阵战鼓声,连忙整装准备迎战,却发现战鼓声没了,城门依旧紧闭,他们悻悻而回。最气的是一晚上响了三回战鼓,他们几乎一夜未睡,第二天一早个顶个的顶着熊猫眼,气的他们直骂娘,纷纷请战攻城。十月的北平霜雪气候,南军根本无法适应,再加上粮草不足,军心开始浮动,以至于几次攻城都以失利而告终。

    任由外面百般攻打,北平城内拒守不出,顶着熊猫眼的李景隆也是十分无奈。

    这日半夜时分,又是一阵战鼓轰鸣,南军诸将虽被惊醒,却没有起身的打算,翻了个身等待鼓声结束。谁知一队燕军骑兵突袭,趁其不备势如破竹,不仅砍杀南军近百人,还焚毁他们近半粮草,南军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。

    李景隆气急败坏,大骂诸将废物,诸将虽心中不满,奈何他是统帅,俱不敢多言。又是几日夜半鼓响,诸将不敢怠慢,每每整装却不见燕军出城,一来二去疲惫不堪。

    这日,南军大将瞿能请战,李景隆也知再拖下去,朱棣回归,他们更无胜算,便准其请战。

    瞿能领子瞿郁、瞿陶率千骑、借云梯,乘张液门守军不备,奋勇登城。瞿能父子英勇无敌,守卫张液门的燕军一时间被杀的胆寒,畏惧不敢上前,以至于张液门失守,瞿能父子领千余南军准备冲城,却又害怕城中宽大,无兵接济难以脱身,他立于城门,大声呼和,以期李景隆派兵接济。

    李景隆暗想,此城已垂危,若瞿能第一个入城,那这份大功便是瞿能的,传到皇帝耳朵里,他这个统帅岂不是要退位让贤?又一想瞿能今日能登城,他日亦能破。固派出飞马传报瞿能,言其孤军深入,恐遭暗算,待明日率大队人马一齐杀入。

    立于城门的瞿能闻之,不由目瞪口呆,可即便他心中再多不满,李景隆也是三军主帅,他的命令不得不听,只得退出城外。

    张液门被破,崔淼大惊,连忙随朱高炽登城查看。朱高炽面上不显,心中难免忐忑,问道:“老师,这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