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河上绿波荡漾,河边青草随着轻风起伏,像是一群会舞蹈的精灵一般,赵颜半躺在一棵大柳树下,虽然外面烈日炎炎,但是河边的树荫下却是十分的凉爽,正是钓鱼的好时机,以前赵颜在夏秋时节钓鱼时最怕被蚊子咬,不过自从上次在赵頵那里拿到那些驱蚊虫的香囊后,他再也不用担心在外面被蚊子咬了。◇↓◇↓点◇↓小◇↓说,

    “哗~”随着河面上一道白花泛起,旁边的了空,不对,现在应该叫他徐元,只见这时徐元手提着钓竿,钓线上则挂着一条活蹦乱条的鲤鱼,这让徐元高兴的大笑一声道:“三弟,这次我可是领先一步,说不定今天我就能赢你一次!”

    “哈哈,才钓到一条而已,时间还早着呢,到时看谁能笑到最后!”赵颜这时却是大笑着道。

    自从给赵曙办完丧事后,他就彻底的闲了下来,刚好徐元也闲在家里,两家又离的不远,所以每天徐元都会带着钓竿与宝安公主一起来赵颜家,其中宝安公主与曹颖她们去说话,徐元则和赵颜一起钓鱼,只是他在医术或佛学上的确比赵颜强,但是钓鱼技术却是差得太远了,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没有赵颜的收获多,为此他和赵颜开始了钓鱼比赛,谁输了就要负责用鱼给对方做一道菜。

    赵颜的话音刚落,立刻看到自己的鱼浮下沉,这让他猛然站起身来开始收线,结果当时就感到钓竿十分压手,看来这次的收获不小,这让他也开始小心的放线收线,最后终于把一条足有四五斤的黑鱼钓上来,这种鱼头大凶猛,。几乎是所有鱼的天敌,在水里的力气很大,若是一般人力气小一点的话,恐怕会被它拽到水里。

    “哈哈~,我这条黑鱼可比你那条鲤鱼大多了,而且味道也比鲤鱼鲜美。这可是好兆头,恐怕你又要输了!”赵颜把黑鱼小心的放到旁边的木桶里,然后对徐元大笑道。

    “三弟,这黑鱼又叫孝子鱼,据说雌鱼在生产之后会失明一段时间,这时小鱼会主动游到雌鱼口中以身饲母,等到雌鱼复明之时,小鱼也所盛无几,如此至孝之鱼。难道你也忍心吃吗?”徐元这时却是一脸不忍的看着桶中的黑鱼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孝子鱼,这全都是别人杜撰的好不好,黑鱼这东西性情凶猛之极,只要是水里游的,几乎都是它的食物,饿极了连自己刚产下的幼鱼都吃,所以黑鱼不但不是什么孝子鱼,反而是冷酷无情的杀手鱼!”赵颜听到徐元的话却是十分不屑的道。他黑鱼可谓十分的了解,后世这种鱼曾经入侵其它大洲。结果把当地的淡水生态环境搞的一塌糊涂,据说最大的黑鱼可以长的比人还大,估计这种鱼已经可以被称为水怪了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人人都知道的孝子鱼,怎么到了三弟你口中就变成了杀手鱼?”徐元这时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的道,毕竟赵颜的这些话一下子颠覆了他对黑鱼的印象,无论是谁恐怕都很难马上接受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其实类似于把黑鱼称为孝子鱼的误会还有很多,比如人们常说‘虎毒不食子’,但其实老虎为了保证后代中最强壮的存活下来,往往会把瘦小的后代咬死,另外还有鸳鸯。它们对感情可并不专一,一般雄鸟与雌鸟交配后就会离开,由雌鸟单独把后代养大,更不可能彼此生死与共,那只不过都是人们美好的想像罢了!”赵颜这时再次卖弄起他那些超时代的知识道。

    徐元听到这里却是苦笑着一拍脑袋,过了一会这才对赵颜道:“三弟,我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,特别是鸳鸯那段,实在太让人扫兴了,昨天我才给你二姐买了副鸳鸯玉佩,打算明天送给她,可是照你这么一说,我都不敢拿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~,事实归事实,但是美好的意象也不能丢,你该送的还是要送,反正二姐才不会在乎什么鸳鸯是否专情这种无聊的问题呢!”赵颜听到这里却是大笑着道,哪怕是后世大部分中国人都知道鸳鸯并不专情,但依然并不妨碍鸳鸯成为爱情的美好象征。

    “算了,听完你的这些话总感觉有些怪怪我,我还是换个礼物好了。”徐元这时却是摇了摇头道,他与宝安公主成婚还不到一年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容不得任何瑕疵。赵颜听到这里则是笑了笑,也并没有坚持,反正这是徐元和自己二姐他们小两口的事,自己也用不着太过掺和。

    不过也就在这时,赵颜和徐元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当他们扭头看去时,却看到曹嵩一脸愤怒的走过来,然后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道:“这活是没法干了,干脆直接把我的银行行长给撤了就是了,干嘛还要慢慢的给我添堵?”

    听到曹嵩的抱怨,赵颜和徐元却是相视一笑,这已经不是曹嵩第一次跑来他们这里抱怨了,因此只见赵颜这时开口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那位王相公又把什么人给塞到了银行里?”

    前段时间韩琦主动辞去相位,调任到大名府任职,接着王安石被任命为参政知事,成为政事堂的几位宰相之一,紧接着还没等人反应过来,欧阳修也被人诬告,结果不得不辞去相位,一时间整个大宋竟然只剩下三位宰相,分别是曾公亮、陈升之和王安石,而且现在谁都知道,赵顼任命王安石为相,其实就是方便他推行变法。

    手握大权之后,王安石也立刻开始了行动,很快就奏请赵顼成立了制置三司条例司,名义上由他和陈升之掌管,但是陈升之因为与王安石在对制置三司条例司取名字时分生争执,结果一气之下称病,竟然不再过问政务,结果制置三司条例司其实也就成为王安石的一言堂。

    制置三司条例司其实就是王安石推行变法的机构,成立之后立刻对全国的财政进行统计,并且还派人到全国各地清察诸路农田、水利、赋役等事,这些也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变法做准备。

    本来这些事情与曹嵩并没有太大的关系,可是王安石竟然对银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,估计他也是看到银行在财政上的巨大作用,所以才想要将银行纳为已用。于是在这种情况下,王安石不断的以朝廷的名义往银行中安插人手,本来这些人进入到银行,都应该听从曹嵩的安排,可是也不知道王安石怎么挑的人,派到银行中的官员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,根本就不听曹嵩的话,反而还借助朝廷的威势胡乱指挥,已经给银行的管理造成一些混乱,所以曹嵩才会如此的生气。

    只见曹嵩听到赵颜的话后,却是气的咬牙切齿的道:“何止是塞人,现在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夺权了,今天条例司来了一个什么三司判官,非要查我们银行的账册,另外还有客人存取款的记录,可是我们银行早就向客人保证过,他们的存取款记录绝对会保密,任何人都无权查看,可是现在若是让朝廷拿走了,那我们的银行还有什么信誉可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