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呢?”

    一个声音从旋转楼梯的方向响起,岑念转头一看,侯婉抱臂站在楼梯中央,审视着她和身旁的岑溪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岑念回过头,继续扶着岑溪往电梯走去。

    “你没见到他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对话到此结束,脚步声渐渐离去,侯婉对除岑筠连以外的事物毫不关心。

    岑念把岑溪送回四楼他的卧室,她在一片黑暗中摸到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,卧室立即变得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她把他扔到床上,眼神看到他胸前的领带时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直被领带勒着应该很难受,她应该帮他解开领带吗?

    “我们到家了吗?”岑溪定定地望着头顶,胸口随着呼吸节奏一下一下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到。”他笑了,在岑念看来,那笑容有些傻乎乎的。

    他的眼珠向上看去,笑着说:“还没到……没到……”

    岑念说:“你能自己换衣服吗?”

    岑溪对她的话充耳不闻,视线仿佛凝固一般一动不动,岑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发现他在看床头那张宽幅油画。

    在她提出之后,那幅画就被矫正了位置,现在看上去已经完全水平了。

    岑念把视线移回岑溪的脸,左思右想后决定好人做到底,帮他把刚好卡在脖子上的领带解开。

    她单膝跪上床,双手向岑溪的领带伸出手,岑念以前没解过领带,现在也是盲人过河,摸索着来,领带不如高数题听话,不知怎么的在她的解法下越系越紧了。

    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岑溪,他安静乖巧地躺着,像个英俊的大娃娃,湿漉漉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,被领带勒紧脖子也没有丝毫挣扎。

    终于,不听指挥的领结被她扯下了他的脖子,她松了一口气,扔下领带从床上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