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几日,都没有任何异常。

    池蔚还是从前的池蔚,而季岫依旧与旁人关系平平。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课业日渐繁重,平时爱叽叽喳喳的顾巧巧也变得不爱与季岫搭话了。

    对于这一点,季岫心下还是庆幸的,毕竟应付活泼热情兼八卦的同桌顾巧巧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,再加上现在理科班的题目越来越难,她也着实没什么精力了。

    想到现在的作业,季岫便一阵头疼,她在理科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天赋,唯一能凭借的就是那股不服输肯钻研的劲头,但钻研是需要时间的投入的,她现在却常常有种时间不够用钻入死胡同的无措感。

    以往这种时候,季岫都会请教池蔚,然后便能豁然开朗,可如今面对池蔚,季岫却很难再开口——虽然一切仿佛不曾改变,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至于其他人,从前季岫也请教过。

    有些人不耐烦解释,直接就把自己的答案给季岫看,想要请教思路的季岫对着答案只能苦笑连连。

    也有些人会给季岫讲解,但不知何故,季岫总是听得云里雾里,到最后也是不得要领。

    加之她又是那种怕麻烦别人的性格,久而久之,也就放弃了向别人请教的打算。要么埋头苦思,要么等后来老师讲解。然而老师也不是所有题目都会一一分析过去,很多时候都得靠个人领悟。

    所以在暗暗决定不依靠池蔚后,季岫单枪匹马战斗在题海中,日子过得可谓步履维艰。

    特别是看到别人请教完池蔚后捧着作业一脸兴高采烈坐回位子上时,她心头便更是五味陈杂。

    这一日下午,正好有课外活动课,虽然这几天池蔚也敏感地察觉到季岫对自己有些疏离冷淡,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走过来邀季岫一道去体育馆打羽毛球。

    季岫因为被几道难题绊着,积了一叠作业没做,便皱着眉拒绝了,重新埋头到书本里。

    池蔚看她一副凝眉苦思的模样,原想说些什么,但话还未说出口,便被边上同行的女生拉住手腕拖走了。

    “好啦池蔚,季岫眉头都皱得比山高了,我们还是别——待在这儿耽误她用功啦——”

    “用功”两字咬得极深,让人想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意味都难。

    季岫此时正困在题目中,满腔郁郁不得发泄,闻听这话,不由恼怒地抬起了头,不想却正好对上池蔚那双满含歉意与愧疚的眼睛。

    面对这双眼睛,季岫原本即将冲出喉咙要与人争辩的话便又被咽了下去。她有些灰心丧气地垂下眼,不再去看池蔚和她身边簇拥的那群人……

    顾巧巧坐在季岫旁边,看到这一幕到底没忍住好奇心,问季岫道:“你最近闹什么别扭呢,怎么都不和池蔚一块儿玩了?”

    季岫瞥了她一眼,心底止不住地烦躁,遂冷淡地回道:“没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