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麟回来时,看到在沙发上吹着冷气安然睡着的人,再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拎着的东西,感受着身上还没消退的热气,心情糟得不能再糟。

    懒得再多看她一眼,他转身进了厨房,将买回来的绿豆和百合拿出来挑拣、清洗,绿豆用开水浸泡。

    一边做一边自我怀疑,他到底在做什么?局限在这小小的屋子里,听一个心思叵测的小东西的使唤,做这些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?

    他到底是有多闲!

    做完准备工作,他走到客厅。

    虽然并不想关注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,但余光还是不受控制的瞟了过去。这一瞟,他就发现了不对劲,沙发上的人虽然睡着,但脸色很不好看。

    他走了过去,低头看她。

    躺在沙发上的唐初棉左手抱着小猪抱枕,受伤的右手自然垂在身侧,膝盖以下露在外面,浴巾堪堪遮住重要部位。

    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神荡漾,但他除外。

    关麟看着她苍白暗淡的脸色,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冰凉。他转头看了下空调,怀疑:难道是冷气打得太足了?

    真是个麻烦。他嫌弃地皱了皱眉,拿掉她手里的抱枕,将她打横抱起,抱进房间放到床上,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严实。

    她体温过低,明显不正常,要不是她还有呼吸,他以为自己刚才抱的是一具从冷库出来的尸体。

    他不过出去了一趟,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?他心中疑惑,发现她似乎很难受,身子动了动,左手从被子里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抓住她的手,想要塞回被子里,却被她紧紧攥住了手。

    “大姐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听起来很伤心,“你不要走,不要离开棉棉……”

    大姐?除了哥哥,还有大姐?倒是热闹的一家子。

    关麟默默看着她,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坐着,没有同情,没有怜惜,只有一如既往的淡然和无所谓。

    可下一秒,这小东西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般钻进了他的怀里,脑袋还在他的胸口蹭了蹭,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呼吸一顿,脸色一沉,差点就把她丢出去,幸好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及时提醒他:她受伤了。

    是了,为了避免她哭哭唧唧吵得他头疼,他平复了下情绪,决定由着她去。看她眼睛都没有睁,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