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木色的餐桌和本白色的餐桌合二为一。

    两人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纪初谣拍着手,絮絮唱着中英文“杂交版”的生日快乐歌。

    她的音量压得有些低,简单的旋律,通过无线电的传播,飞越二百一十五公里的距离,覆在岑易耳边,软软糯糯的,像水波流缓,又像雪花轻挠。

    十五分钟前岑易在校门口签收蛋糕时,还以为今晚会是他的吃播表演。

    当时一面觉得好笑,一面因为观众是纪初谣而感到几分不赖。

    不成想,她最后会以这样的形式——

    “一同”给他庆生。

    那些他曾狭隘以为无非这样、那样的生日仪式,此刻却莫名叫他生出点希望岁岁有今朝的心思来。

    这样的夜晚,应该告白的,然后牵手,或许拥抱。

    岑易想。

    玻璃橱窗折射出街灯浅金色的大小光晕,蜡烛上的火苗温馨而细渺。

    无声的情愫涌动在他们之间。

    岑易费了点劲,才克制住自己跑去校外搭末班车回市区的冲动。

    明天是诺顿期末考。

    他是成年人了。

    要学会稳重。

    岑易微不可见地压了压手指关节,才勉强按捺下血液里那些格外活跃不安分的细胞。

    纪初谣不知道岑易在想什么,一曲生日歌结束,兴奋期待地对他道:“许愿吧。”

    岑易那儿静默了两秒,像被她这个提议难倒了一样,问道:“许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