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嘟嘟——在电话响起没几声,纪棠心底有一道莫名的惊慌失措让她下意识挂断,没事先通知宋屿墨就先上飞机,有一方面也是在故意避着他,就像是昨晚故意装醉的情况下一样。

    结果她刚挂断没几秒,宋屿墨的电话就立刻回拨过来了。

    纪棠抿了下唇,犹豫了会功夫,才慢慢吞吞的接听,刚想说话,宋屿墨的嗓音清晰入耳:“棠棠。”

    最近他真的很喜欢叫自己小名,叫的也顺口无比。

    纪棠笑了,呼吸声浅浅:“嗯。”

    宋屿墨在电话里说:“我刚打电话给你,怎么没接?”

    “刚下飞机。”

    纪棠猜到他可能是去盛娱公司找过自己了,一直等着他问。

    结果宋屿墨只字不提她用来出差的借口,语气平和自然,像是在跟妻子日常闲谈:“回北城的行程是哪天?要我来接机么?”

    纪棠酝酿许久的话都派不上作用,不知为何,宋屿墨越是这样就容易让她感到心情很复杂,抬起眼眸,视线刚好落在医院的大门外,有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架床赶忙地朝抢救室方向跑去,应该是出车祸了,地上还掉了一只病人的鞋子。

    脑袋空了几秒,直到电话里宋屿墨的嗓音把她拉回神: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
    纪棠眼睫毛不受控制颤了下,喉咙里的声音哽了许久,最终选择以最平静的方式说:“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解释,我没有出差……是有个从前认识的阿姨现在病危了,想见我最后一面,所以我来见她了。”

    宋屿墨在电话里沉默了整整一分钟,对纪棠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时间,她动了动都快僵硬的手指,想让自己看起来别太沮丧,也扯了扯唇角。

    宋屿墨的嗓音重新响起,不问任何事,只问她的情况:“你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我很好。”纪棠深深呼吸,心知肚明自己只是嫌弃医院太过压抑的缘故,情绪才会被影响到。而电话那边的宋屿墨若有所察,低声安慰了她几句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快一个小时,在手机显示电量快不足之前,纪棠声音格外地轻,说:“你今晚好好休息,还有……最近深秋了,衣帽间里那套墨蓝色的西服不能再穿了,晚上会着凉。”

    纪棠叮嘱完就挂了电话,手指紧紧压着手机冰凉的屏幕,独自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。

    以前她没有发现宋屿墨的好,是因为她觉得宋屿墨都是对别的女人好了:沈栀期是一个,简晴也是一个。

    纪棠甚至想过,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宋屿墨动心。

    她从未想过跟沈栀期抢男人,骨子里的尊严和傲气,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