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自己(?)近乎玩笑的警告,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应了声‘好’,转了个话题问凉宫和树:‘你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活动了,要不今晚……’

    开什么玩笑,他刚刚跟琴酒那家伙斗智斗勇回来,都快累死了!

    凉宫和树毫不犹豫地道:‘不,我要去睡觉了。’

    ‘可你——’不是刚睡醒吗?

    感受着那丝存在感如发丝一般崩断,诸伏景光慢慢收回了心里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随意地洗漱了一下,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仰躺在单人床上,手臂微微挡在眼前,给视野留下一片带着晕的黑影。

    似乎跟自己的半身倾吐完了对组织的一切情绪,他现在竟然一丝也提不起明天见那所谓前辈的兴趣,更别说恐惧和愤恨。

    倒是满脑子都是都是阳那略显咬牙切齿的两句话。

    照理说他不知道的东西,阳也不可能知道,所以说对那个“芝华士”的印象,八成是瞎诌出来吓唬他的。

    至于为什么要这样……小孩子吃醋了很正常?

    诸伏想着想着笑出声,当时他在警校的时候,阳见到萩原松田他们几个的时候似乎也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,私下对他吐槽了好多。

    什么“那个黑发黑瞳的长毛仔一看就很沾花惹草不靠谱”“那个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坑你肯定不手软”“还有那个叼着牙签看起来就很吊儿郎当”,除了对零的态度还好上那么一点,对其他的三个人简直跟防狼似的,巴不得让他一个人单飞。

    不过其实也能理解,诸伏景光在心里对自己说,他只有我一个人罢了。

    “长野惨杀案”发生后,诸伏高明就带着饱受惊吓的诸伏景光离开了长野,将他送到东京的亲戚家借住,或许是因为对那一幕的冲击过大,幼小的景光醒来后,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存在。

    他能感受到那个存在,试图交流却始终得不到回应,直到过了很久的某一天,他才在脑海中听到一声极其艰涩的“景……”

    诸伏景光从来不否认诸伏阳对他的重要性,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,他都不知多少次在一片梦魇中睁开眼睛,回到那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壁橱里。

    更何况“阳”这个字,还是他取的。

    诸伏高明和那个收养他的亲戚得知了阳的存在,曾经一度希望带他去看心理医生,但都被他拒绝。而阳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似的,极少出现,只是偶尔在夜晚,或者是他遭遇危险的时候出来帮个忙,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地走到今日。

    他倒是想让他多出来玩一会,一直睡觉该多累啊……

    诸伏景光想着想着,也合上眼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