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掷地有声,有透明的液体在眼眶里踟躇。

    我表情严肃,郑重其事嚎,可这都是你一厢情愿,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我不爱你!

    他笑了,揩了把脸,将头往左边一篇,我知道,你爱圭钥,因此你千方百计要寻他,是我有眼无珠。我们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,世上最悲哀的,也不过如此吧。所以,我们同病相怜,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,你能直截了当的推我,为什么不允许我回避素纶,这场三角恋中没有熟轻熟重,亦没有谁无辜谁罪有应得。

    他提纲挈领,鞭辟入里,将我所有未出口的说辞全部堵在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最终我应允了他的提议。

    离开,是一举多得,对我们三个人都好的抉择。

    可上天非比寻常,它远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仁慈,它殚精竭虑将我们栓在了一处,怎肯轻易使我们解绑,不作弄嘲谑几回,又怎算轰轰烈烈?

    我们逃得很成功,一帆风顺的抵达了娲城。可还没来得及稍作休整,第二日便又火急火燎的赛跑时辰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我起床推窗时,瞅见九重青天上黄沙遮穹,长虹贯日,妖气冲天,竟全部是招摇山素纶麾下的将卒。

    起初我以为是素纶发觉我俩伏夜潜逃,大发雷霆之下倾巢出动,进行掘地缉捕,但蜘蛛耳朵反应迟钝,神识却极其灵敏,听到众妖路过时传下来几句喁语,内容大致是素纶失踪,列妖正上天入地的搜。

    我心头登时浮上疑虑,随意擒来一名吊车尾的小妖,一番刨根问底,得了真相后,吓得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原来我与智玉不告而别,素纶得知后怒发冲冠,砸锅摔盆发泄了一阵,吩咐要独自在后花园里静一静,只携了一位女仆贴身侍奉,数个时辰之后,女仆奔出花园,说素纶被一名秃头和尚掳走,对方修为超凡,且袭击在暗,素纶一个疏忽便给擒了去。

    我换来智玉,瞪着他,果然祸害遗千年,那和尚肯定是冲着你来,在招摇山找不到你,遂逮了素纶去严刑逼供。

    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机,得想法子救人。他这回倒是冷静理智了一回。

    时间紧迫,已无余暇绸缪后路,我冲他不耐烦的叫,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,那和尚在哪个庙里吃香,上门讨人便了。

    他目光闪烁,嘴唇嗫嚅,我哪晓得对方是何来历。

    我敲他脑门,藐视他,你若怕死,只需告诉我他在哪处出家,我单枪匹马去援,或者去寻素纶帐下兵将门商榷计划,再图营救,放心,绝对不会累你性命。

    最后那句,我用的讥嘲语气。

    他拎眉,试图周旋,即便如此,素纶受制对方之手,你们投鼠忌器……喂!

    我没有与他浪费时间,不待他说完,转身腾云,你不肯吐露,我自己去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