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三章狂杀长安年少儿

    “去查查,究竟发生了什么”

    “是”薛苹口中应着,却在周围扫了一眼。

    就见人群中一个长相普通的纳衣乌履小贩,谨慎的进入我的警戒圈,走近薛苹看似讨价还价的吩咐了些什么,又在人群中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其实龙武军和另两只禁军——神策军、神武军,说起来多少还有点渊源。

    神策军的驻地本来在青海磨环川,属于哥舒翰征战吐蕃时,一手建立的前线军镇,龙武右卫中郎将卫伯玉,据说就是那儿长大的世袭军人,但这位显然也不是安分守纪的主,既然敢私下跑回来赴难,显然和这些旧日的同袍,有那么点往事在。

    而另一位神武将军管崇嗣,更是哥舒部下数一数二的战将出身的,与王思礼等人一起在潼关保卫战中,并肩挂号论功的人物。算起来我们都算是哥舒旧部,有同僚之名,但变成现在这种相互对立,甚至戒惧和警惕的局面,不由让人感叹命运的捉弄纭纭。

    经过了这么多事情,我已经隐隐有一种错觉,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在推动着我不得不去做出一些事情,事实上证明发生的这些事情,哪个都没有简单的内情。

    因此一回来就遇到这种局面,我不由怀疑起,是否可能让人当枪使的结果。毕竟上次火烧、围攻神策军的事情,让人阴了一把,总觉得耿耿于怀。虽然后来李嗣业借机发挥,上书请罪,陈情约束不力种种,实际把神策军在路上横行不法的事情纠了一些出来,也算给事情添了一些筹码。

    虽然加入神策军,本来就是朝廷为了优待这些人的手段,但私下潜规则的特权归特权,大军出征在外,众多的眼睛在那里看着,表面上令行禁止的工夫还是要维持,不然,就如《天下无贼》里那句话说的“人心散了,这队伍就不好带了”,所以双方都受到看似严厉的处置,而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不过,我虽然讨厌被别人算计,但眼下长安这样一个环境,可别指望能策划出个好价钱,这不符合我的利益。

    正在寻思间,前面街头似乎又打起来了,却是连带涌来一大股人流,在争相避让而走中,许多男女老幼跛足跌帽,哭喊叫骂声响成一片,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。

    “走”断然喝声。

    身边的随从抢身上前,用身体巧妙的撑开人流,簇拥着我退到一旁,被揣开门的空铺子里,轻车熟路的拉下门板桌凳,横倒堆放成利于防护的阵势,只留出一个便于观察的位置,当值的亲兵队正,正在职业性的敲打起壁板的厚度,检查炉灶、后间,兼带观察环境,以决定人手的布置,另一些人则检查摆弄起随身携带的武器。

    大呼小叫,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呼声,很快就随着人潮逐渐的散尽,接近我的位置。

    最先退下来的是那些三三两两的衙役公差,当初威风十足的派头,连同黑尖帽、扑头枪什么一起的丢的差不多,头上身上尽血淋淋的拖流了一地,相互掺扶拖携的,似乎身后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驱赶着他们,甚至连头都不敢回,跌跌撞撞没命跑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让人不由面面相窥,连号称地头蛇的前万年尉薛苹,也疑了一声,他们的疑问很正常。

    要知道,这些长安县的公人,可不比其他地方,毕竟是天子脚下,无论主官再怎么废材,但作为底层人员,能在京畿这种鱼龙混杂,水很深的地头上混饭吃的,多少要比其他地方的公人,更有手段,也更有本事一些,寻常江湖人士,也不见的招惹的起。

    然后是那些察事厅子的随从们,当初嚣张跋扈的怒马鲜衣,象是从泥地里滚过,再用汗水和血浆浇淋踩踏一般,人人具是失魂落魄的,驱马如丧家犬奔,偶有个失脚踏沟撞在街壁上,连起来骂人的勇气都没有,二话不说,丢下马和具装,连掉落佩刀也顾不上,跑进巷子里。

    不由我心中欲加惊讶,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,能让这些秘密特务,畏如虎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