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楠获知田阁方面要审稿,随即就告诉了潘宝山,

    潘宝山稍一琢磨就笑了,让江楠告诉媒体,把今天的活动简化处理,而且只在《松阳日报》上刊发短消息,广播、电视不作报道,

    “此事要淡化处理啊。”潘宝山道,“不过事情也由不得我们,关键是看田阁那边怎么审签稿件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边可以说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,如果田阁再在新闻稿件上搞动作,那真的有些说不过去。”江楠道,“不过我觉得那是很有可能的,因为从反馈会的情况看,他似乎已经不顾脸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田阁要是真不顾场面,那也就怪不得我们给他难堪。”潘宝山道,“反馈会上我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,沒有让他当场难堪,也算是给他个脸面,如果他还不知足,就怨不得我们绝对反击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楠点点头,“唉对了,这次让我感到奇怪的是,姚钢怎么沒有跳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他们在避嫌,蛇鼠一窝的东西,还装作沒有关联,表面文章做得也太假了。”潘宝山道,“沒准现在他们就通着话呢。”

    沒错,这一刻那两人确实在通话,是田阁打给姚钢的,埋怨他为何沒跟魏秦对接好,

    姚钢有点发愣,问怎么回事,

    “我去看文化产业和市场监管的几个点时你沒去,情况和我安排的大不一样。”田阁道,“原本我已经让办公室跟你们文化局招呼过了,准确地传达了意图,可事实上不但沒有效果,反而还逆着來。”

    “田老弟,这么说就是魏秦那小子不听摆布了。”姚钢道,“我还亲自跟他打过电话呢,问了相关情况,他说他那边沒怎么参与,都是潘宝山那边在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胡扯。”田阁道,“汇报材料肯定是魏秦那边拿的,我让人示意过不要突出成绩和亮点,而且文化市场监管方面也要大幅放水,以便拿捏实据,可到头來竟然是形势一片大好,好在我豁出去了这张脸皮,反馈会硬是说了诸多不是,要不这趟松阳不是白來了,而且还给他妈的潘宝山长脸。”

    “唉,你说这魏秦,平日里跟在我们后头屁巴巴的,怎么关键时刻就转了风向。”姚钢道,“回头我就找他谈谈,看他到底要干什么,不行就好好地捏吧捏吧。”

    “该怎么着你看着办,总之这事你是大意了,不过也怪我沒有安排好。”田阁道,“但我也是为了尽量回避你我的关系,省得让别人说话,所以來松阳之前也沒跟你提前联系,有些事沒交待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怪我太消极了,沒有主动配合。”姚钢道,“不过现在说那些沒有意义了,马上我找魏秦问问具体原因,总结经验,等下一次再对潘宝山行动时也好借鉴借鉴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,姚钢叹了口气喘息了下,马上又打给魏秦,斥问他是不是掉了链子,怎么连省厅的意见也不听,

    魏秦知道早晚要被问话,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,他说确实收到了省厅的指示,也很主动地按照要求拿出了汇报材料给分管工作的江楠,但江楠说材料由她那边自己整理,而且检查点也做了安排,只是要求他做好高度的配合工作,把事情做漂亮,

    姚钢一听就吼了起來,问这么关键的事情为何不向他汇报,魏秦立刻摆出一副哭腔,说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汇报,但江楠那边给了话,说如果出现半点差池就要拿他是问,下场会跟戴连山甚至和华中金一样,

    听到这里,姚钢一下瘪了气,他在这两茬事上受到的打击不小,彻底感到了自己的羸弱,也因此,他有了设身处地的同情感,觉得魏秦也确实不容易,所以接下來随意斥责了几句也就作罢,

    魏秦很庆幸,他从姚钢的口气里嗅到了安全的气息,文化工作检查事件终于可以平息了,不过实际上并非如此,晚上八点多钟,江楠打电话过來,要他马上组织安排材料,在《松阳日报》上刊登整版软文广告,就松阳文化产业发展的良好态势和市场监管的严格有序做透文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