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尔等挽留得诚心诚意,我凡尘将尽不可久置红尘也非虚言。”

    平淡言罢,唐安漫步而去。

    李之然隐隐传出泣声,张氏也有些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唐安仍是没有回头,只一朵琼花自她身前飞于室内,袅袅绽放于空中。

    “张氏一杯敬茶,执儿媳礼,我受之,续得一缘,十七年后方得缘尽尽。”

    夫妻两人一听,顿时大为喜出望外。

    悠长绵远的清音似自天外飘来。

    “花开为证,十七年后,吾当临之。”

    飘渺的话音渐散,琼花似受到滋养,绽放的娇妍缤纷,香飘满宅。

    此后无论寒暑,皆如阳春之时,生机不绝。

    唐安已是来到一座地气充裕,灵气萦绕的古山,常年云雾弥漫,没修出点灵气的人入不了山。

    又来到一座山谷,施了浅淡的一层法阵,有缘皆可入,无缘永不见。

    筑起月台小榭,大片扶桑树时常会有一道如仙如月的身影,潇洒恣意的伏在树梢处。

    唐安饮尽最后一口以月华为引的佳酿,似已有三分醉意的翻身一转,已是不小心摔下树来。

    衣袂纷飞之际,落下地来,佳人已不见,只有半人之高的琼花肆意地舒展开身姿。

    皎白月光似成陪衬,清辉月色与扶桑树相互交织,周围一汪清水潺潺而下,交叠出一曲山水清音。

    月正圆,花正盛,人也正是称心如意之际。

    修炼、炼丹、钻研经纶术法,月下抚琴,每到夜间这一抹如凡间的月痕总是格外的纵情曼妙。

    如此乐在其间,十七年间若似弹指而过。

    唐安于月纱飘飘的月台中,从打坐入定中睁开眼眸,掐指一算,十七年之约已至,她起身便要入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