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徒歌”酒吧关门落锁,洞黑无声,好像在无声嘲笑温峤再次上当。

    他摘掉钢制头盔,露出微沾汗水的短发,随手一捋。黑夹克,工装裤,马丁靴,再加上座下一匹钢铁悍兽,足以让男性的荷尔蒙在灯光下迸溅。

    这儿是酒吧一条街,来来往往都是寻欢作乐的男女,温峤太过扎眼,招来几个主动要联系方式的身材火辣的姑娘。

    温峤指着酒吧:“劳驾,打听一下,这酒吧今天没有营业吗?”

    吊带姑娘道:“有好一阵子没有营业了,老板家里有事吧。”

    这回答出乎意料,这儿虽然谈不上寸土寸金,但每月租金不菲,放着占着五个铺面的酒吧不开门营业,是嫌钱多烧得慌吗?

    温峤道:“有多久没有营业了?”

    吊带姑娘想不起来:“得有一个多月了吧?具体多久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她旁边的朋友插了一句嘴:“唉,你说有没有可能跟王储那件事有关?我今天看到新闻的时候还回忆了下,王储开车撞人和酒吧关门好像就是前后脚的事,老板该不是觉得惹上麻烦关门跑路了吧。”

    吊带姑娘:“你别说还挺有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话题就跑远了,开始讨论起王储开车撞人的事。温峤蹙着眉头看窗帘拉得严实,像是谨防人偷窥的酒吧,想这世上怎还有这样巧的事。何况王储在电话里的惊慌与恐惧不似作伪,她一定遭遇了什么。

    就在温峤沉思之际,忽听吊带姑娘叫了他一声,温峤抬眼看她,她倒是红了脸:“要是你不介意,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,以后可以约着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没有说完,头顶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,温峤望去,目光顿时锐利起来,这架才刚起飞的飞车他实在太眼熟了。温峤道:“让让。”同时握着车把手,悍兽如钢炮般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这儿是繁华地段,又是酒吧一条街,车多人多,繁忙无比,不似空中航道可以一路畅行。得亏温峤骑行技术绝佳,悍兽在他手里亦被驯得服帖,在人群车流中如尾鱼般灵活游走着,又像是丛林中最出色的猎手紧咬着猎物不放。

    他单手扶着重达一百多斤的车头,另手腾起拉出了车载电话播给交管部门,把慕时的车牌号码报了出去:“……王储在上面,大概率是被劫持了,你们尽快定位然后强迫他降落,我会继续跟随并且时刻准备着配合你们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诚然交管部门才是专业的有关部门,但温峤仍不能做甩手掌柜,毕竟虽然飞车是可以定位,但定位不是万能的,不能汇报绑走王储的人什么时候弃车,弃了车后又去了哪里。

    虽然目前大街小巷基本都装了摄像头,但要再重新筛选确定行踪将会耗费不小的时间,而时间拖得越久,对被劫持的人质来说情况就越糟糕。

    温峤躬身第四次提速,身影风驰电掣刷如闪电,不少车辆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超车过去了。但这点速度在飞车眼里不够看,驾驶者显然也发现了底下还有一个一直追碾的人,于是专门挑些绝路给温峤去钻,意图将他甩掉。

    温峤却不慌,他提起车把,摩托如尥蹄飞跃的汗血宝马,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后一跃跳过五米高的围墙,惊得保安都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风掠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