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腹炽热,男人力道不重,不过是若有似无从下巴刮过,便让月容瑟缩起来。

    素日冷清寡言的男人,似是剥去冷硬外壳,将内敛的情绪一泄无余。月容窘迫抬头,男人眉深目邃,浅咖色瞳仁倒影出她的影像,桃花眼潋滟含情,粉腮樱唇,一看便是含春少女。

    她怎么是这般模样!

    月容难堪别过眼去,不敢直视男人,似是被握住软处的小兽,等待主人的宽恕。

    长睫蝶似的轻眨,月容回避越发让他气闷。

    她给他碰手,他多瞧一眼就不成?帷帐微摇,掀起顾知山心底飓风骇浪,醋意在肺腑之间蒸腾,转化为浓重yu色。

    俯身,呼吸交错。月容躲闪不及,屏气凝神不敢动弹。呼吸间是如松柏般醇厚沉香,本是宽厚如大地的香气此刻却极为霸道,侵入肺腑,一点点融化她心底坚冰。

    羞耻,难堪,还混着那么点儿柔软情绪,一时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杂糅,月容松开帕子,任由其垂落在床榻被褥之上。

    玉白手指试探伸出,攥住男人衣袖,微微低首,抿去唇角干涩,

    “别…”

    声线柔和如晨起薄雾,三月新雨,清丽可人里夹杂局促不安。

    粉嫩唇瓣就在眼底,再凑近,那曾尝过一次的美好滋味便归他所有。

    只佳人垂面,一双桃花眼水汪汪,羞怯难当。桃腮艳红,明艳的容貌掩在男人阴影处,实在是,让人心痒痒。

    似有若无,男人挪开几乎碰触到一起的唇瓣。月容一时恍然,下一瞬,听见男人在她耳畔轻叹口气,

    “你这般,让我如何放心?”

    性子乖顺柔巧,靠的近了,便仰首等待自己亲近。明明是内里有脾气,也该是金尊玉贵的侯门锦绣之女,偏因为那楚雄叛乱,家破人亡,小心谨慎,委屈周全。

    偶尔伸出利牙来试探,不等回应便又慌忙缩回去。

    若在黄家也这般温良,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可怎么好?还有那黄忠义,他要亲近,便任由他亲近不成?

    大掌回握,拉住月容攒住衣袖的手,握在自己掌心。指节分明大掌上,少女白肤格外显眼。一黝黑有力,一莹白柔弱,本该在一处形影不离,可偏偏阴差阳错。

    月容又是眼底一红,月信时候总是比其他时候来的敏感,怎么一见男人握住她手,她便胸口酸涩,喉头堵了团棉花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