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当是萧殷这种,或是与沈庭势均力敌的茶商,更或者是能与沈庭媲美的茶博士。但凡能引起沈庭注意,并激发他的好胜心的人,都有可能是凶手书写的落款。

    试想,沈庭白天在村子里的探问结果还是茶坊无主,到了晚上就有人要跟他抢,这个人还是他在意的对手。

    何况抢的还是一座根本就没有太大价值的茶坊,沈庭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是在挑衅他,从而被激怒。

    人在怒极时容易失去理智,于是他就单枪匹马出了城,按照字条上

    的约定到茶坊去见那个人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一切都只是卿如是的推测。现在字条定然被凶手或者沈庭自己给销毁了,无从验证。

    “沈庭死的那晚,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听见茶坊里的呼救声?”卿如是又问。

    那人回忆道,“呼救声是真没有。就那个,赵骞,一起被关茶坊里那人,住在村子边上,算是离茶坊最近。他家要是听不见,别家就更听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赵骞家里还有别人吗?”

    “没了,二十出点头,还没娶上媳妇呢。人不错,看着我家的鸡飞出去就帮忙捞回来,就是抠了些,贪点钱财,杀人什么的我料他没那个胆子。”

    说完,卿如是转头问月陇西,“世子,可否借几个官差来用一用?”

    月陇西见她方才询问思路清晰,不像是来捣乱胡玩的,便点了点头。多的一个字都不愿意施舍。

    卿如是吩咐完几个官差后,便将那人给放了,官差随着那人一道回村。

    “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几人走后,月陇西探究着她,倒不像是在探究他问的问题本身。

    卿如是摇头,“没看出来。”从前她办案讲究快准狠,发现什么定是要一股脑说出来的,后来敛了脾性,倒也没那么争强好胜,晓得谨言慎行了。

    月陇西凝视她片刻,默默挪开视线,“走罢,先吃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为方便办案,茶坊外一早置了简单的桌椅。

    两人坐下后,官差从松和的壤里刨出来两只焖酥了的鸡,把其中一只递到卿如是面前,连带着碗筷,笑道,“姑娘说的糯米鸡,我们粗爷们不会弄,这地里焖烤出来的,还能给人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我随口一说,不挑嘴的,有的吃就不错了。”卿如是赶忙接过。

    她方才不过是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些事,馋上嘴了才随便一提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