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走过碧蓝的天空,平缓的海浪推着前浪泛起道道浪花扑在沙滩,各色太阳伞下,女人趴在躺椅上,戴着墨镜享受来自男人粗糙的大手抹过防晒油,孩子抱着游泳圈在浅水滩扑水嬉戏,嘻嘻哈哈的欢声里,也有怀着童趣的油腻大叔,胡子邋遢的拿着水枪,挺着大肚子在沙滩上与人打起水战。

    远方,游轮的汽笛航行过视野所及的海岸线上。

    轰鸣的汽笛声中,游轮远远的从这片海滩过去,朝檀香山(火奴鲁鲁)的港口过去,游轮将在这里停靠一晚,补充燃油、物资的同时,也让游客可以在这旅游胜地摄影留念,或住上一晚,但第二天中午,必须返回游轮。

    阳光照过窗户,照进船舱。

    昏迷的人抖动了一下微卷的睫毛,慢慢苏醒过来,汽笛的轰鸣传入耳中的一瞬,陡然一脚踢开被褥,伸手去摸枕头下方,什么也没有后,条件反射般顺着床边的墙壁,靠向角落,目光警惕的望去前方。

    锋利的水果刀削下一圈苹果皮,掉进垃圾桶里,夏亦坐在椅子上,轻咬了一口,将手中用过了的水果刀丢到床被上。

    缩在墙角的女人连忙抓在手里,反握手中,裸露的脚掌垫起,身子微弓,呈出随时能进攻、躲闪的姿态。

    散乱的头发下,一双眸子透过发丝的间隙,冰冷冷的盯着对方。

    “我在哪里?”说的却是岛国话。

    “三花贺美,你会说华国话吗?”夏亦咀嚼着水果,并不在意对方举起的水果刀,指了指床边:“去那边坐下说话,对于女人,我通常比较和善。”

    那边墙角,女人一动不动,眼神就像母虎般死死盯着夏亦。

    过得一阵,微裂的嘴唇才嚅了嚅。

    “…..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
    这句说了中文,或许太过虚弱的原因,持水果刀的女人弓着身子都有些发抖,终于还是熬不住朝床边靠了过去,但并不坐上去,只是背靠着床尾。

    “我再问一次,这里是哪里?不说我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夏威夷。”

    夏亦笑了笑,对于对方能说中文,那是最好不过的了,放下架在另一腿上的脚,起身的动作间,那名叫三花贺美的女人一个后翻,利索的滚到床上,单手反握水果刀,另一支手撑着床铺,像人形蜘蛛般趴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我在海上救了你,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,我记忆里的岛国人可是礼貌、好客的。”

    女人古怪的看他一眼,但随即眸底泛起了迷惑。

    “在海上救的我?我怎么会到海上?我记得….我只记得,得到姐姐的命令,然后…..”她看着夏亦的视线摇晃,握着水果刀的手松了下来,刀掉到床上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