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风扬凑过来,蹭了蹭林瑾初的额头,道“不必担心,戎族这些年元气大伤,便是南下,也没什么胜算,何况我们早有准备。不过固北城确实太冷了些,到了富宁城,就多住些时候,等暖和起来,我再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林瑾初点点头,应了下来,道“我相信你,你也要保重自己,莫想着年轻不爱惜身体,我和孩子还等着你来接我们呢,你若不来,我谁都不认,就待在富宁城等你。”

    林瑾初的话说得谢风扬心里酸酸胀胀的,只点头,道“好,你们等着我,我一定亲自去接你们。”

    说定了离开的事,次日谢风扬就派了亲信,护送林瑾初去富宁城。富宁城离固北城不远,早晨出发,下午便可以到达,虽然不远,但因为中间隔了一座山,相比固北城的严寒,富宁城要温暖得多,因此,虽然富宁城不在荣王的封地内,但荣王府在富宁城依然有别院和庄子。

    谢风扬送林瑾初到城外,替林瑾初理了理毛茸茸的毛领子,道“我与富宁那边的县令还算相熟,已经送了信过去,若有事,就找他帮忙。王府在富宁城有宅子也有庄子,若是宅子上住的无聊了,便到庄子上转转,我会好好守着这边,你在那边凡事安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林瑾初点头,一一都应了下来,这才在谢风扬的目光中坐上马车,往南而去。

    富宁城确实不远,早晨从固北城出发,因为天气冷加上顾忌着林瑾初的身子,马车走得也不快,一行人依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富宁城。谢风扬前几天就派人来这边整理宅子,林瑾初一到,宅子的管事便已经在门前等着,一见林瑾初,连忙将人迎了进去。

    富宁城比起固北城要繁华,因为谢家人不常来的缘故,宅子里也没有安装地暖,但火炕是前几日就开始烧了,知道主子怀着身孕,屋子里还放了炭炉,一进门就感觉到暖暖的。服侍林瑾初的路嬷嬷满意地点点头,道“这边管事是个周全的,屋子里没有潮气,也暖和。”

    虽然路嬷嬷只是服侍林瑾初的仆妇,但那管事哪能看不出路嬷嬷的分量,闻言脸上都乐开花了,道“不敢当、不敢当,老奴只盼着世子妃住的好。”

    路嬷嬷看着林瑾初有些倦意,三两句打发了王管事,道“世子妃累了吧,是先用些晚膳,还是先歇歇?”路并不远,冬日也不易出汗,路嬷嬷便没有考虑沐浴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我不饿,先躺一躺吧!可派人给世子报信了?”虽然路不远,但谢风扬还是叮嘱了好几遍,到了要给他报信,林瑾初担心今晚收不到消息谢风扬会担心的睡不着,所以就算有些倦意,还是提醒给谢风扬报信去。

    “刚到时,老奴就让护卫赶去给世子报信了,世子妃不是路上就叮嘱老奴了吗?算着脚程,今晚必定能送到世子手中。”路嬷嬷知道两个主子感情好,林瑾初吩咐的事她一到就办妥了,“世子妃不必担心,且先歇着,老奴让人炖些补汤,晚些世子妃再喝一些。”

    林瑾初路上吃了不少东西,这会儿确实不饿,听路嬷嬷这么说,便点了点头,由眉儿服侍着躺下。这一觉就睡到华灯初上的时候,眉儿见林瑾初醒来,连忙让人将补汤端来,服侍林瑾初喝了,又道“这会儿有些晚了,可世子妃一整天没正经用膳,还是要吃些东西才成。路嬷嬷吩咐小厨房备了粥和小菜,世子妃现在要用吗?”

    睡了一觉,倒确实有些饿了,林瑾初点点头,不过片刻,葱儿和柳儿便端了热粥和几样爽口的小菜来。林瑾初一样吃了些,因是晚间,吃少少吃了些便放了筷子,眉儿一面递了帕子给林瑾初擦手,一面道“今儿才到,县令夫人就送了帖子来,说近期上门拜访,世子妃可要见一见?”

    谢风扬提起过与这边的县令相识,还写过信请对方照料她,不管于情于理,她都得见一见这位夫人,何况人家这么积极的送了拜帖来,林瑾初点点头,道“好,今儿有些晚了,明天一早,再给年夫人回信吧!”

    “是,”眉儿将这事记了下来,又道,“王管事说,府上的下人得拜见世子妃,今日天晚,世子妃又远道才来,所以暂定了明儿一早,世子妃看要不要见?”

    若林瑾初只是来散个心小住几日,那府上的下人见不见都无所谓,但既要长住,这下人就得自己管着,林瑾初虽有些嫌麻烦,但也没推掉,只道“早晨冷,推到午后吧!”

    眉儿应了下来,下人见主子,自然是主子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。

    吃了些东西,林瑾初又坐了坐,这才沐浴了重新睡下。

    林瑾初来到富宁城的第三天,县令夫人徐氏前来拜访,见到真人时,便是林瑾初一向沉稳也愣了一下,竟然是成了徐家女儿的林瑾夕,这缘分,林瑾初都不知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