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伙子的名字叫谭思淼。”师父指着吊死的年轻男子对刘玉柱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去,陈道长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吗,光是看到人,就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!”师父听了刘玉柱说的这番话,是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,这小伙子昨天去我那里算过卦,所以我知道他的名字。”师父说完这话,就向吊死的小伙子身边走了过去,师父没有跟刘玉柱说起谭思淼有死结的事。

    师父伸出双手抱着小伙子双腿,想要把他抱下来,谭思淼的身子重若千斤,根本就抬不动。

    “师父我帮你!”我对师父说了一声,就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抱着小伙子的一条腿帮着师父往下抬,结果还是一样,谭思淼的尸体纹丝不动地挂在绳子上。

    师父将倒在地上的红色塑料凳立起来,踩着塑料凳用手掏着小伙子的兜。

    “师父,你这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般自杀的人都会留下遗书,我找找看。”师父对我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师父在谭思淼右面的裤兜里面发现了一把车钥匙和一个碎屏手机,接下来师父又翻找着左面裤兜,还真就找到了一封遗书。

    师父没有将遗书打开,而是把遗书递给刘玉柱。刘玉柱在征求死者姑姑的同意下,将死者遗书打开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死者一共写了两份遗书,一封遗书是给自己姑姑谭忠霞的,一封遗书是给一个名叫乔梦竹的,这个乔梦竹应该是谭思淼的前女友。

    谭思淼在给谭忠霞的信上面写着自己对不起姑姑,辜负了姑姑对自己的好。谭思淼在这封信上写到,父亲去世后,自己跟着母亲在一起生活,母亲白天在宾馆做保洁,晚上在饭店兼职刷盘碗,每个月赚来的钱,一部分用在家里开销,其余的钱存起来供儿子念书。谭思淼大学毕业后,四处求职,因为所学的专业不对口,他在云海市处处碰壁,后来去了一家公司做销售,干了一年多,因为自己的销售额达不到老板的要求,就被老板给辞退了。后来谭思淼给一个药厂销药,每个月都能赚到一万多块钱,可有一部分药店老板总喜欢欠着他的药钱不还。谭思淼买了一辆二手车,今天一个小毛病,明天一个大毛病,一个星期,车子要在大修厂待三天,谭思淼要去退车,二手车商不仅不给他退,还指着他的脑门一顿骂,谭思淼很想豁出命的跟他们干,可谭思淼知道打人是犯法的,这事他只能忍着。自从母亲查出患了癌症后,谭思淼四处借钱给母亲治病,钱没少花,结果人没有救回来。谭思淼总是在信中提起自己活得太累了,自己活着不被这个社会认可,死了可能就是最好的解脱。

    谭思淼在信中写上了一句“姑姑,你对我的好,我心里面都记得,这辈子我是无法报你的恩了,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会报答你,我太累了,我要去找我爸和我妈了。”

    刘玉柱念叨这里,在场不少人都流下了眼泪,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。

    接下来,我们又看了谭思淼写给乔梦竹的信。谭思淼在信中写到”本以为能跟你相守一辈子,结果你选择分手离开了我,让我自己一个人过。自我母亲去世后,在这个世界我只剩下两个亲人,一个是我姑姑,一个是你。你知道的,为了我们俩将来的幸福,我一直在努力赚钱。可不管我怎么努力,我就是得不到你父母的认可,这或许跟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有关系。我妈查出患有癌症,不想去医院治病,她怕连累我,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死在家里面,她辛辛苦苦地把我抚养大,我欠她的太多了,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得给她治。自你提出和我分手,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,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,发微信你不回,还把我拉黑,三年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,你的心太狠了。乔梦竹,我多希望咱们俩从来就没有认识过,那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伤心,什么是绝望。我想告诉你,我不再爱你了,我走了,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。”

    谭思淼写给乔梦竹的信,看起来是充满了恨意,但也充满他对乔梦竹的爱意。

    “死者不愿意离开,是心愿未了,把那个乔梦竹叫过来让他看一眼,应该会好一些!”师父对刘队长说了一声。

    刘队长听了师父的话,就开始查找乔梦竹的联系方式。

    警察想要找一个人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易如反掌,没用上五分钟时间,警察就查到了乔梦竹的住址,父母的名字,还有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刘玉柱联系到乔梦竹,先是把自己的身份说明了一下,然后将谭思淼上吊自杀的事讲述给对方听。乔梦竹得知谭思淼上吊自杀,她在电话那头哭地是撕心裂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