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安仪此前谈过很多场恋爱,也认识过很多不同的男孩子。

    羞涩的或轻浮的,笨拙的或熟练的,认真的或玩笑的,她应付起来都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但这个年纪谈的恋爱多少都带着一些青涩的敏感和好奇。

    还有一些遮遮掩掩,又欲露还休的试探。

    这样的对话是第一次发生。

    第一次有人毫不遮掩、毫不躲闪、毫不羞涩地和她讨论着关于彼此的感情的事。

    郁楼将这样平时人们会感到羞涩、逃避的问题,耐心地上升到了责任的高度。

    他和同龄人想的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并愿意,认真地将孟安仪引导到属于她的路径上去。

    那时候其他人抨击孟安仪自我。

    郁楼教她要更爱自己。

    他对她说,要去做选择。

    不要被选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老式的门吱呀被推开,舅舅开门像被吓了一跳,握着把伞站在门口拍了胸口半天,才道:“你蹲这儿干嘛?装鬼呢?”

    他扔下伞走进来,绕过孟安仪去拉下电闸。

    孟安仪这才回过神,目光聚焦了一下,抬起头看见这厮还穿着一身睡衣,衣兜里冒头几张纸币和打火机,一看就是刚打完麻将的行装。

    她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,说:“带饭没?”

    “你还指望我带饭呢?”舅舅说,“楼下方便面三块钱一包,别找我要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饿死了就报警说你害的。”孟安仪扶着墙慢吞吞往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