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门,便有年轻漂亮的女子凑过来,但却被司空雪挥手拒绝,而看到此处的人并没有因为司空雪是个女子而产生什么异样的情绪,杨戬这才放下心来,既然女子都能正常出入,那么此地或许还真不是他想的那样。

    “随便坐,随便坐。”

    入了花舞楼,当前的便是一处宽敞的木台,约莫常人膝盖那么高,摆在一楼正中央,此时此刻,上面正有四五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在翩翩起舞,四周尽是坐满了宾客的桌椅。而后四楼中空,每层楼的周围也是摆满了桌椅,一抬眼便能看到一颗颗探出的人头。

    “我说老板娘,怎么回事儿啊这是,翠姗姑娘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们这些人今日可是专门为翠姗姑娘而来的,花舞楼却一直不入主题,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”

    “茹姐,别说哥儿几个不给你面子,翠姗姑娘精通舞乐,容貌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,自从知道翠姗姑娘今日要登台演出,我等便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,而此时已然是夜色上头,却依旧不见翠姗姑娘的身影。茹姐,哥儿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,可别真把我们的耐性消磨殆尽,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好看啊。”

    寻了一处没人的偏僻角落,也正是因为此处位置不佳,所以才空出来几张桌椅,司空雪将两块碎银摆在桌角,随后与杨戬一同落座,随即,便有花舞楼的小厮凑上前来,奉上一壶茶水和两只杯子,走的时候,自然也是拿了那两块碎银。而也就是那小厮扭头刚走,场中便响起了几位公子哥叫嚣的声音。

    杨戬顺着声音抬头望去,一眼便看到了二楼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哥儿,其中一个已然站起了身,手中端着一杯清酒,看那微红的面色,已然是有些微醺,但神志应该尚是清醒,举着手,面向下面的台子兜了一圈,说道。

    “茹姐,咱们都是老相识了,哥儿几个给你面子,从晌午过后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发作,你说要等,那便等,你说翠姗姑娘有事,那我们就当她有事好了,可如今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,白天都变成了黑夜,可该来的人还是不来。茹姐,本少爷尊称你一声姐,那是跟你客气,别真把本公子当成弟弟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那公子话音刚落,旁边就另外站起来了一位青衫公子,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,和在座的许多公子哥儿都是一般年纪,倒是不曾端酒环顾,只是手中举着一把折扇,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,便轻笑一声,道。

    “这宣城虽不比皇城繁华,我等亦不如京城那些权势少爷一般富贵,但我们好歹也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,翠姗姑娘自皇城而来,想来自然是见多识广,许是并未将我们看的太重,但既然先前已经允诺,便该信守承诺才是,人生而在世,不蒸馒头争口气,若是翠姗姑娘自己的承诺都不愿意遵守,我等就算是自知身份低微,也想为自己讨个说法。茹姐,本少爷这个想法可是不过分吧?”

    身份低微?

    好家伙,若是这话放在皇城去讲,倒是也勉强说得通,可如今却是在宣城这一亩三分地上,世家公子,包括城主的儿子都在此处,今夜此地的公子哥儿,已然可以代表半个宣城,若是这样都还算是身份低微,那究竟要怎么样才算得上是身份合适?

    “几位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。”

    威逼利诱也好,据理力争也罢,几位宣城大人物家的公子哥都如此发话了,那“茹姐”就算想躲也没那个胆子,苦笑着站了出来,却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妇人,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,身形丰满,容貌也是出众,艳丽的浓妆增添几分别样的妩媚,穿着的衣服颇有几分暗沉的色调,平白让人增添几分老态,可放在她的身上,却依旧遮不住她本身所携带的几分风韵艳光。

    “几位公子都是身份尊贵之人,小妇人何德何能,岂敢有胆子捉弄几位公子呢?”

    那茹姐容貌艳丽,声音也是颇具媚态,说起话来,如清风拂过心头一般,带着些许酥麻润脾之感,媚音,却又不是那么媚俗,也不知道她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锻炼而成。

    “只因今日出了些岔子,使得翠姗姑娘身体有些不适,直到现在还未曾缓和,诸位公子还请谅解,翠姗姑娘若是带着病体登台,发挥失常还是小事,若是惊扰了诸位公子,倒是我这花舞楼的罪过了。”

    茹姐说话倒是情真意切,说的理由也是颇为充分,倘若这翠姗姑娘当真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迟迟不出现,倒也算是情有可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