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漫整个晚上都有点头重脚轻的,想起不久前的那件事,懊恼、好笑、寥落......

    扑到舒适柔软的大床上,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床头柜上的木雕玫瑰花瓣,陶漫小声呢喃道:“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,怎么也该追我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来啊,我也不会让你追太久。”

    刚嘀咕完,手机响了起来,短促的一声,出现程易楠自报家门的一条短信,他又换了个号。

    程易楠大概知道他们的友情还比不上塑料薄膜,这些日子倒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来打扰。

    陶漫懒散回复:[要么滚到黑名单,要么漂流瓶联系。]

    程易楠发了个很委屈的表情:[这两者有什么区别,你真的要跟我恩断义绝,从此山水不相逢吗?]

    陶漫手指在键盘上迂回了会,没再理他。

    程易楠追来一条:[明天晚上接你下班。]

    陶漫也没当回事,关掉手机。

    但她没想到,第二天下午程易楠便杀到她公司,电话来的那一刻,陶漫有些生无可恋地敲了下脑袋,让他去楼下等。

    晾了他约莫五个小时,陶漫才在繁忙的工中作解脱出来,拎着包不紧不慢下楼。

    冰蓝色超跑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,程易楠一路侃侃而谈,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人忽地变成了话唠,像是突然被打通任督六脉。

    一路上,基本都是程易楠讲他的所见所闻,再讲个不痛不痒的笑话,陶漫将车窗开了半截过风,偶尔应一声算是在听。

    陆焕一行人完成今天的某个验收工作,从写字楼内走出来时,陆焕看到拐角冰蓝上超跑悠悠晃过来,副驾驶上的女人手撑在车舷上,木木地望着街景,透着恍惚的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陆焕先让小绵羊他们去吃饭,他盯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手搭在车窗外,烟头溜了长长一截。

    那边有一对勾肩搭背的情侣过来挡了视线,他收回目光,发动车辆。

    车子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下来,程易楠下车,变魔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找出一个东西来,重新上了车。

    看着他手里捧着一个盘栽,如珠如宝般珍视,陶漫有些莫名,再看那盘栽,黑乎乎的一团,枝干粗壮而短矮,两根叶子肥硕又长,像是放大的海带。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。

    程易楠替她解了惑,“你不是一直稀罕这个百岁兰吗,我上次去了趟非洲,就给你弄来了,给你赔礼道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