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教他们读书认字,这心思,福福是早就有的,但奈何天时地利人和不得,总是凑不齐。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姐弟俩,当初一起上山摘酸枣的情形,又浮在脑海。

    一晃,也有些时日了。

    “姐姐先应下,”福福拉着兰儿手,当街站了这么一会,手就凉了,“日后有机会,一定会教保成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你,”福福嘴角扯出一个笑,看着兰儿,笑的也越发浓厚,“日后你想认字,读些书,姐姐也教你。”

    兰儿一听,果然,那笑意,渐染脸上的模样,福福实在难忘。

    这,就应下了。

    福福和益哥站在大门口,脚边的狗子来回的跑个不停,看着兰儿领着保成一步步走远,三五步一回头,终于,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,隐在村子和人家中。

    福福伸手揉着益哥的脑袋瓜,关了门,夜空清明,星星冒出了头,一闪一闪的,三五成群,渐渐入了眼。

    月亮,这会,也高悬了夜空,一弯残月,最是惹的相思。

    房前屋后的雪将将有了几分化意,湿答答的,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,不几日工夫,还未泥泞山间小路,就怯怯去了皎白。

    一早,福福这边刚吃了饭,鸡还没喂,秀梅婶子就进了屋。

    留益哥一个人喂鸡,福福就跟着婶子进了屋,刚关严了门,就听婶子带着几分寒气的脸凑近福福,惹的她一时激灵,“月娥回来了?”

    福福一愣,月娥姐?回来了?

    “咋,咋,回来了?”发愣的当口,福福的脑子是天旋地转,该不是出了什么事?

    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”秀梅婶子见她担心,连忙摆手,接着说,“虽说是抬进去的,也没的回门这一说,但说是县里老爷体贴,这不,就让回了趟家。”

    “说是昨个就到了,”婶子一边说一边瞧了眼当院,看益哥正院子里喂鸡,没的回屋打算,就放了心,“哎哟,我还遇到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坐的轿子呢,正赶上我和你老叔出门家来,碰了个对面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,福福,你没瞧见,是不知道,”秀梅婶子说的激动,还高了几分音,“哎呦,变了样子了!彻底变了啊!”

    “人都说,这富贵啊,最是打扮人,看月娥眼下这身上穿的,再想想以前,哎呦,真是不敢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