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惯了后世锦衣玉食的生活,此时开水泡面饼,杜箬兰感觉嗓子都在疼。

    杜小丽见她蚊丝不动,还慢条斯理地吃早饭,跺着脚道:“你咋不动呢?还真不怕。”

    杜箬兰瞄了她一眼:“怕啥,聘金又不在我这儿,向主任要找也不是找我吧。”

    杜小丽一噎,拍着大腿叫道:“杜箬兰,你还真是有持无恐啊。赶紧过去吧,向主任说你骗婚呢。”

    吃完手里的饼子,杜箬兰还是过去了,有些事拖也拖不得,赶紧撇清关系才是真。

    也就是一个简单早饭的工夫,杜大林家就站满了人。

    有向小玉带过来的亲戚,也有生产队大队长跟左邻右舍看热闹的村人。

    大家看着院子里被退回来的那些盆啊布料之类的嫁妆,左一句右一句都聊着杜刘两家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杜箬兰一出现,话题瞬间打住了,齐刷刷地都转头看着她。

    周秀娟说:“等你半天了,咋这个点儿才来。”

    杜箬兰看了看天色,“都没到八点半,你这形容得也太夸张了。”

    死妮子,还犟起嘴来了。

    周秀娟真想骂她,可碍于这么多人在,也是不好说那些难听的话,瞪了杜箬兰好几眼,又说亲家母都来了,让她赶紧认个错之后上刘家去。

    连嫁妆都退回来了,那能是认错那么简单呢。

    杜箬兰笑了笑,看向坐在正主位的向小玉。

    妇联主任向小玉同志看都没看她,一身蓝布尖领子衣裤,里面配着白衬衫,脚下穿着黑皮鞋,头发挽得一丝不苟,此时正悠闲地喝着茶呢。

    前世婆媳相处了十几年,杜箬兰太了解她了。

    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,这人其实并不想退婚,带着这些人跟嫁妆过来,无非是想让自己就范罢了。

    她有手段,又在那个位置,拿捏自己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也是小事一桩。

    就像今儿个上门,不是来要人,而是压下骗婚这顶大帽子,自己要是不从了她,刘家在镇上活动活动,说不准就将她抓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