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谈听瑟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退后两步,然后转身从走廊另一侧离开。

    她下颌微抬,平静而骄矜地回到病房门口。推门前她木然地吞咽了一下,干涩的喉咙被勉强润泽,不再发疼发胀,如鲠在喉。

    到此为止了。她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黑色轿车静静驶过公路。

    放在仪表盘前的手机忽然亮起,开车的人垂眸瞥一眼,又抬眼神色漠然地继续驾驶。直到车开进地上停车场,他才在停车时分神回拨。

    “陆先生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本来不该打扰您的,但是……您生日之后,打扫别墅的佣人在二楼卧室发现了一串被扯断了的钻石手链,看着特别贵重。您一直没问起,管家不敢再擅自继续保存了。”

    “扔了吧。”陆闻别将车停稳,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的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,空旷的停车场将寂静推入车内。

    他解开安全带,本该立刻下车,却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没动,神色掩盖在车库昏暗的阴影之中。

    半晌,他神色如常地下车离开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谈听瑟开始每天奔波于家、医院和一些公开场合。

    芭蕾需要每天刻苦练习,她不敢松懈,其他文化课程的预习与复习全被她放在医院完成。偶尔的晚宴她并不想出席,但却不能不去。

    为了给众人一颗定心丸,为了不让外界对谈敬的病情‌有各种‌糟糕的揣测,她必须要出面粉饰太平。

    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戴着面具,向不同的人展示着他们希望她表现出的样子。就像谈敬不希望她慌乱软弱,也不希望她把难过挂在脸上,于是她就假装一切如常。

    其实她真的很怕,因‌为没人可以倾诉,没人可以帮她。她很希望谈敬能告诉自己没什么‌大不了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哪怕只是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