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的别墅很大,客厅挑高,房间是暗灰的色调,给人一种冷峻生硬的感觉。

    屋子空荡荡的,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,就像走进了艺术展厅。

    陆粥粥抱着膝盖,局促地坐在硬邦邦的木质沙发上,东望望,西瞅瞅,好奇地打量着四周。

    陆怀柔站在落地窗边,手叉着腰,正在讲电话,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
    爷爷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大白熊,这只大白熊圆溜溜的眼睛,也正好奇地望着陆粥粥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陆怀柔已经好几百年没跟他那个混账儿子讲过电话了,当年隐婚的妻子意外逝世,青春叛逆期的儿子把所有责任归咎在他的身上,不听他的话,也不好好学习,早早地便离家出走,自己跑出去“闯荡江湖”,和他斩断了一切联系。

    父子俩的关系可以说水深火热,在家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吵,严重的时候还会大打出手。

    陆怀柔是个爆脾气,既然陆随意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,他绝对不会委曲求全,只撂下狠话说:“你要是走了,以后遇到任何困难,闯了祸,别哭着回来求老子!”

    “永远不可能!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陆随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,除了那一张英俊的脸庞,他没从父亲那里拿任何东西。

    这些年,父子俩几乎没有见过面,偶尔在公共场合见了,也只会当做陌路人。

    所以,电话接通的时候,陆怀柔莫名还有点“近乡情怯”的忐忑。

    不过他马上就听出来,陆随意绝对比他紧张一万倍,不仅紧张,而且还很害怕,说话都在哆嗦。

    父亲的威严和骄傲瞬间又找了回来,陆怀柔将忐忑的情绪一扫而空,原本想要说的那句:“儿子,最近怎么样”,脱口而出变成了:“你个混帐东西”!

    陆随意本来就心虚,听到父亲的怒骂声,更是不知所措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陆怀柔狠骂了他整十分钟,然后知道骂不出结果,便问道:“什么时候结的婚?”

    陆随意:“没、没结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陆怀柔大惊失色:“没结婚那丫头怎么来的!”

    “是...是意外。”